赚了钱,咱们也跟着开,卖什么?东西打哪来?咱们有的能保证比别人家的好吗?”
楚韵做的是独门生意,闵氏这个还是知道的,她让魏佳氏问得愣住,但心里依然不服输,所以想着等过几日丈夫走了,自己真开个什么铺子。
这么坐吃山空实在不是办法,娘家那头过几年婚嫁喜事也多得很,到时候谁顾得上她们娘儿几个?
楚韵还不知道,自己开店的举动,已经让黄米胡同不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家主妇起了要自己赚点儿钱花花的心思。
她一门心思钻在生意里,想让这间小小的铺子站稳脚跟,整个的不吃不喝也不觉得累。
做老板的不累,打工的累,罗家兄弟连轴转了半个月,累得手都有些抬不起来,罗阿墙这才发现,做生意不比种地轻松。
楚韵一个月给他们开了一两银子,每天包一顿中午饭,两素一荤,一顿十五,罗阿墙自己打算,罗阿墙跟着她在杜家,就跟着何妈他们一起吃。
但人一累,吃饭也不香了。楚韵听李叔说了以后,干脆一人给顶了一月四天假,让他们轮着回家看看亲朋好友。
虽然不是现代的一周两天假,但在这会儿这个假依然很打眼,大家的普遍意识是仆人就得给主家干到死,逢年过节都得靠主子开恩才能回家瞧瞧。
罗阿城是弟弟,罗阿墙看着店里没人不像话,于是就推着弟弟买点儿米面粮食回去看看爹娘。
罗阿城是头回从城里回家,身上也没几个钱,楚韵把这半个月的工钱都给了他们,她说:“这是头一回,你们回去不好空手,以后咱们还得按规矩来,每个月月初结账。”
罗阿城生下来身上就没有超过十个铜板的时候,主子又给他放假又给了工钱,再没有不满意的。
他拿着这五百文铜钱先在肉摊上买了一刀肥肉,半只切好的鸡,另外买了四五根大筒子骨,租了辆小驴车往家里赶。
要是以前罗阿城绝不会租车回去,再远,他都会走路,穷人的时间是不值钱的。
但如今他每个月只有四天假,耽搁在路上就划不来了,而且他还买了菜呢。
罗家父母在门上晒稻子挑稻种。
罗老爹学着地主的样子卷了一丝旱烟小口小口地抽着,时不时去看一下自己的稻子。
他跟老妻道:“这人比人气死人,都是一样的地一样的种子,怎么咱们手上这种子只能出四百多斤的粮,人秦家就能出五百斤呢?”
罗母欧老娘没听说过这回事,道:“你怎么知道秦家出了五百斤?我昨儿去问他们,秦好女那丫头说只有四百五十斤,比咱们家就多十来斤。”
“那小坏蛋最滑头,她嘴里能有真话?去年咱们一起在秦家发种子,种出来多少谁不知道?当时有五百多斤!最好的种子仍归了他们家,他们还能种得比我们差?真当秦老爹吃素的?”
欧老娘听了也不气,道:“五百斤就五百斤,你跟上头比有什么意思。咱们跟去年比,已经烧高香啦。”她更关心的是多出来的稻子能卖多少钱。
罗老爹听到这个更难受了。
乡里的稻子如今都收得差不多,要是按楚韵说的十二文一斤卖,每亩地要比往年种粮多得两千二百七十五个铜板,这已经足够京周得农人宽裕地过一个半月。
要是多种几亩地,一年两收,勤快的人家甚至可以做到在风调雨顺之年丰衣足食。
农人不会算这么精细的账本,但心里也有个大概。
这五百斤的新稻十乡八里一下子就出名了,而且是口口相传的出名。
周围乡县很多农户都跋山涉水地跑过来想换稻种回去。五斤旧稻换一斤新稻,这么算下来也不亏,但谁吃撑了换上千斤粮食在家囤着,粮食不吃那是要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