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难不成还真能把咱们咔嚓了?”

杜容锦和杜容泰又好些天没回家了,不定啥时候就要走了,乡里也确实在征税,往年都是春秋收两次,今年四月已经收了一次,现在还不曾立秋又要收,许多人家都拿不出来,于是不得不上城里买粮交税,楚韵这时能又粮食交上去,上头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罚她?

杜容和看着快乐数钱的楚韵想,这姑娘当真有些运道,早几年晚几年她种这个稻子出来都不会比现在更安全。

现在么,皇帝正想立不世之功,他绝不可能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他的伟业。

小韵能成为助他建功立业的一根汗毛,他也会给予庇护。

楚韵这狗屎运也不是白走的,她是想到了才会在这会儿种啊,所以对此并不诧异,反而开始思考怎么花卖瓜子赚的钱。

以前她赚的钱要么存起来,要么拿出去钱生钱,还从来没在自己身上花过。

以前她是怕自己赚不上,所以不敢花,现在有了这个店,她也不是那种过了苦日子好日子来了还想着忆苦思甜的人,知道自己不会再穷得要饭吃了,胆子就上来了。

楚韵算钱算得格外认真,最近半个月,除开开店的本钱和分成,她一共赚了二十三两五钱。

楚韵自己没有首饰,她的妆奁盒里的东西都是杜容和买的,她也没有自己的衣裳,楚姑娘的嫁妆她自己全部还给楚姑娘了。

所以她拿了五两银子出来给自己买了一些便宜好看的珠花,都是几十文一支的蜻蜓、蝴蝶、蝙蝠、葫芦之类的小珠钗,家常戴着再加一两只杜容和送她的珍珠翡翠簪子,在黄米胡同里也并不寒酸。

除了首饰,她还春夏秋冬各买了六尺布做新衣裳,有了新衣裳,就是杜家人以后真骂她“上上下下哪件不是我们杜家的”,自己也能摔筷子摔碗破口大骂了。

楚韵还真盼着有这一天,她咂嘴儿想不知打起来是啥滋味儿,看何妈跟其他妈妈儿掐架,她有时候还怪羡慕的。

买了衣裳首饰之后,还剩了一两银子,楚韵给何妈买了条红色的袄裙,给李叔买了一坛子老酒。

何妈一辈子就没穿过红的!

她嘴里说着:“使不得,人老了还穿红戴绿,太好笑了!”

楚韵把裙子塞给她就跑了,她一直记得何妈说自己没穿过红嫁衣,那她怎么可能不喜欢红裙子呢?

何妈哪里能不知道楚韵的意思呢,这袄裙不仅是红的,裙子里边还暗绣了一对并蒂莲,要转着圈儿才能露出一点,低调得很用心。

何妈看见就愣住了,一下子竟忘了推回去,再回神楚韵已经溜了。

她回屋珍惜地摸着裙子,想,这就是养女儿的好处了。儿子养一辈子,他也未必能想到母亲少女时的遗憾。

何妈在屋子里换了裙子左顾右盼,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问丈夫:“是不是不好?”

李叔看着就笑:“太太那个老妖精都穿粉穿嫩绿,你怎么就穿不得了?”

这理由太正了!何妈被他说服了,当日便在胡同里溜达显摆。

晚饭时杜家就知道楚韵,赚了。

杜容和看着家里人人都有,伸着脖子在那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楚韵给他的礼物。

他人都快气晕了,就寝时就想假装不经意地问,只是过于委屈,一开口就憋不住话,直接道:“你没想过给我送点儿什么?我可是天字第一号大功臣,怎么人人都有就我没有?”

楚韵其实早就想好了,她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小荷老师,但看他这么沉不住气,于是故意道:“我还用谢你?”

不想这话已是谢了杜容和,他在嘴里念了两遍,心里竟比吃了蜜还甜,最后当真不再索要谢礼了。

楚韵看着此人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