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美娘乡下那个丈夫上京告状来了!

这个自愿当绿毛龟的男人心里不好受,美娘生得好看十乡八里都知道,他知道自己护不住媳妇,所以很少允许她出门。何显耀来的时候,他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

但这绿毛龟不是不恨何显耀,他只是少一点有人撑腰的胆子。

包衣堆里这边跑过去劝他的人本来还有点担心,怕绿毛龟怕死,不肯跳出来告人。

他们看错了绿毛龟。

这个看起来油嘴滑舌也没什么节操的男人,二话不说,抱着银子就进京把何显耀告了。

他告的是旗人老爷践踏汉人良家,告的是何显耀走的那天还用马蹄践踏了他的秧苗。

这话没人教他!劝他来的那个包衣听了后面如土色,抓着他的脖子说:“我让你说的不是这个啊,我让你说的是何显耀强抢民女!”

绿毛龟抖抖衣裳,哼哼唧唧地道:“老爷,我要他死!”有人跟他说了,强抢民女只能让姓何的关几天。

此话一出事态完全升级了,外边讨伐何显耀的檄文层出不穷,楚韵和杜容和足不出户耳朵里都一天一个花样。

何显耀被正式通知抓进了慎刑司,里头怎么关人,想关多久都看老主子的意思。

基本上在所有人眼里,何显耀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个小小的何家这么热热闹闹的倒台,一时间京里京外都在说这个。

小贩抱着袖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奴才,张口就说:“老主子抓了个蛀虫。”

只有先天性长了一脑门子通天纹的真大爷和杜老爷这等后天亦得通天纹的二大爷知道。

这是何大爷办错了事,让老主子给咔嚓了。

谁不贪!谁不搞女人!至于吗?要真这么算,满蒙八旗的老爷还能活几个?

再说“老主子待咱们如同亲儿女,咱们何时在老主子手里讨物件儿吃过亏?”

楚韵听到如雷贯耳的慎刑司,倒又有了点儿缺德的感慨,仿佛自己旅游又打了个卡,虽然这个卡是别人用命打的。

杜容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在非人的研究上更用心了。

他活了快二十年。从小到大研究过不少东西,调皮时甚至做过怎么让蚂蚁、蚊子等害虫死得不易的正义之举,但像这样充满桃色韵味的事他都是一边看着外边的表兄弟们做边躲得远远的,生怕污水甩过来沾湿自己的衣角。

杜容和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兄弟们似的为姑娘绞尽脑汁,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庆幸自己念的书足够多,能使用的花样也比那些不学无术只知道用钱砸人的纨绔子弟多。

经过几天的苦读以后,杜三爷很快就总结出了一点心得。

非人在人间也有很多种类,一种叫不是人,做一回不是人,就得当八辈子吞粪充饥的狗。

像他爹和何显耀就不是人。

杜容和每每想到此处,必要长叹:亲娘不仅性子糊涂,其实连那方面的爱好也与常人迥异啊……

至于男女间的非人,民间传说有很多,像白娘子、女驸马这样的都是,主角不一定是人,但主角一定有超越“常人”的能力。

在杜容和看来,这些故事其实说的都是人与非人的姻缘,是老百姓安慰自己的美梦。

他要做的,是成为楚韵一个人的梦。

杜容和发现规律了。

要讨女孩子喜欢,就要话少钱多相貌不凡又无所不能。

换句话说,只要他一言不发地承包了楚韵想要的一切,解决了她所有想要交给别人解决的困难。那这个非人的感谢,自己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儿了。

想通这一点后,杜容和的话迅速减少了,也不爱吃了没有哪个非人的故事是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