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也是迫不得已,郎氏看着是想听技术活儿的人吗?

杜韶一听要两三年,也懒得懂了,听了半截便洗洗手玩去了。她只喜欢今天做明天好后天卖了换裙儿穿的活计,两三年等一朵花开,她这朵花已经凋谢了好吗!

至于杜家其他女人,听完这个故事,大家就都懂了,人情往来,婚嫁争产便是中下旗人之家的拿手好戏。

杜薇看着枝叶,既觉得奇妙,又觉得胆寒,禁不住问道:“那那对新婚夫妇呢,他们能活吗?”

楚韵觉得杜薇聪明便在此处,她的心思总比兄弟姐妹更敏感,更能注意但细节。

楚韵道:“等他们的孩子生出来,这根枝条的前端便要折断,如此母树的养分才能送给唯一的新芽,保证它越来越强壮。”

对于十几岁的少女,植物的惨剧让她们多少有些唏嘘。

魏佳氏和闵氏都是母亲,她们对这根会被折断的枝感触颇深。

闵氏不笑了,道:“如此,这树能嫁接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而已。”她讨一声,感慨,“看来人和花草树木猫猫狗狗也没什么分别。”

在楚韵看来,植物界动物界的感情比动物界少得多,大部分植物都只会单纯地夺取周围一切的养分,嫁接也一样,就是让另一株植物彻底取代原本的植物。当然了,她认为这种残酷的生命力很让人着迷,无论环境多险恶,都要永存斗志,简直太酷了,她欣赏这种姿态。

郎氏最爱听保媒拉纤的事,这时也不提要把枝叶用来编花环的事儿了,她甚至觉着自己也行,还道:“说了半天,你原志在接生婆。这事儿生过孩子的妇人再没一个不会的。改明儿我也在院子里弄弄,看能不能种出个子丑寅卯来,若能成,再赏你个好果子吃。”

楚韵看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故意道:“娘,说起来您老那几亩田的稻子知道怎么种了吗?我看郎大爷在三爷田里转悠偷师好几日了,也不知学会了没。”

哪壶不该提哪壶,郎氏素来要面儿的一个人,这么藏着掖着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学了儿媳妇的什么,尤其是老三媳妇的什么。

让楚韵一说,郎氏脸上一红,赶紧岔开这话,道:“听说了吗?田鼠妇的闺女让内务府给刷下来了。”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果然不再问偷师的事,反而哦一声,道:“娘,究竟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郎氏说到这个也来劲,昨晚她手便险些拍肿,当着众人的面儿,她把从老三那听来的事吐露出来,狠狠吐了口恶气,放心道:“揍田鼠妇这一顿,别的也没啥,只怕她姑娘有出息以后给咱们使绊子,如今一看,永定河的王八能生出啥好鸟蛋,我那么一想,都有些高看这孙子!”

在郎芝香眼里。选秀便是旗人女眷的通天之径,一个不能参加旗女盛会的孩子,跟死了没啥分别,当然,她祖为多马沟钮祜禄今为郎氏者,不在此例。

如此大获全胜,外边田氏登门,杜家上下都以为是这小娘服了软,来接何家姐妹回去了。

何家姐妹心里也难说没有此忧,所以田氏还没进门,两姐妹便跪到小佛堂求天雷劈死外头那个假娘。

没想到,田氏登门不提要接两人回去,闯过两道门便直跳跳地伸着爪子要掐死楚韵,大声道:“我的女儿,我貌美如花的女儿啊,都让你这朵喇叭花给害苦了!”

幸亏楚韵身手敏捷,低头一蹿躲了三米远,田氏扑了个空,恰好倒在郎氏身上,亲了她一口老脸蛋子。

这一下郎氏恶心坏了,“天啊”一声叫起来。

第115章 一代的缘分

田氏这一香吻,惊呆了诸人。

喜鹊脸上浮现出难以喻言的愤怒,楚韵觉得,主辱臣死的表情也不会比这个更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