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楚韵教他的‘我的上帝’。

那个传教士眼睛立刻变得火一样灼热!

很快这个人就跑过来问他是不是要入教,杜容和笑着说‘我的上帝’,乐得那个传教士直说阿弥陀佛,很快他就又给杜容和引荐了另一位因为样貌丑陋没有入宫当差的同伴。

这位其貌不扬的传教士已经有了汉名,他给自己取名叫梅昀。

梅昀因为长得丑,在内廷找不到差,在外老百姓看着他就开始掐人中,又跳又叫还往他身上撒黑狗血,梅昀传教时允许了老百姓祭拜祖宗,所以他已经回不去欧洲了。

但在这边又没什么差事只能躲在教堂里吃闲饭,许多同伴都不高兴。这时有一个旗人子弟愿意让他传教,梅昀激动得眼睛都红了,他对于这个信徒只有一个疑问。

“你愿不愿意信主?”梅昀说。

杜容和马上就信教了,总归西洋的神佛跑不了这么远,信不信的也管不了他,再说早信早完。信完了他还要忙着砸。

梅昀要管教堂里的柴米油盐才能拿到一些饭吃,他的时间并不富裕,加上担心杜容和是来玩他的也不敢把教堂的差事卸了,于是打算有空时从教条开始教杜容和。

杜容和当然不愿意,教条许多都是重复的,重复得足够多才会成为禁忌,他直接拿了本很厚的闲书要求梅昀教他,报酬他找给了二两银子。

梅昀为二两银子再一次背叛了上帝,反正他已是烧火做饭的灶下人。

梅呁花了一些功夫,一页一页地在书上给他标注好与汉文对应的意思,他有空就教杜容和具体怎么念,空闲时刻梅昀希望杜容和自己把这些意思和字母先对应上,这样学起来大家都快些。

杜容和对学习语言很有兴趣,在赫舍里氏的刺激下就更大了。

他总觉得一个丢了自己立身之本的族群,未必能走得长久。就连康熙在学习汉文时时刻告诫诸位皇子只能懂不能学,一定要满人的习俗放在心中,否则必将子不孝父不慈。

赫舍里氏荣光再甚,难道又能胜过皇帝?他们却这样不将自己族群的旧俗放在心头,眼前的富贵也未必能传过三代。

杜容和以笔帖式的身份看,不能不为此扼腕。

楚韵英语熟练,杜容和带回来的书对她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杜容和好不容易能再当回小荷老师,就拉着她坐着一起学。

楚韵假装受教,可听了会儿就发现,小荷老师还真知道很多她不关心的事。

杜容和:“教我的传教士说他们那边跟我们不同,咱们这头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几乎只能待在一个地方。他们那边呢,人没有路引,不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所以很多语言起源于拉丁文,或受他们启发。”

何妈听得大笑,道:“想必他们一定买不起房子,不得不四处流浪。”

杜容和想的是人可以乱跑,都城岂非人满为患?百姓想要造反也容易得多,这么做危害太大了,他猜那边或许经常打仗,老百姓过的日子应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