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一问这个话,这份养家银就断了?

一听陆五,黄太太就诈尸般跳起来了,这下有借口往杜家去探口风了。她擦了手带着这个新买的丫头就往胡同里蹿,一路上东家敲门西家念经,不到一刻钟,杜家门口就来了许多太太。

大家都竖着耳朵,大包小包地提着果子糕儿的要往三房钻,想听陆五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些日子城里城外都传遍了,说是他们在郊外遇见个凶案,案情十分惊险,听说杜三爷和杜三奶奶差点被郊外的夜叉活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些人都让何妈留下来吃果子吃糕了。

杜容和看了就偷笑,知道何妈和小韵是怕杜老爷回来后要打杀人,故意把奶奶太太都留着做保命符。

做爹娘的打儿女都是这样,关起门下死手,但凡有个外人在多少气都得往肚子里咽。

楚韵让小荷老师进屋大姑娘似的躲着,自己在外头跟这些太太奶奶打牌,吃瓜,说闲话。

至于杜老爷发出的磕头邀请。

楚韵表示:宾客盈门,老爷贤媳实在走不开呀。

正院里,大房拖家带口地来了一趟,二房也拖家带口地来了一趟。

杜老爷大腿骨磨得生疼,膝盖更痛得发抖,他要脸,不肯露丑态,白着脸坐在椅子上,仍不肯放下慈父的脸面,挨个儿跟孙子孙女们说话。

杜家小孩儿一个两个都往爷爷身上跳,口水舔得他满脸都是,杜老爷人都快被压去阎罗殿了,手上还拍着孙子们的背笑他们“小猪儿”。

等一茬一茬的孩子走得一干二净,杜老爷彻底动不了了,只能支着脖子跟郎氏说话。

他想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怎么自己爷们儿都没来她就开始吃了呢?

郎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先吃一顿饭又不会少块肉,她更担心老爷看不上郎家的事。

郎氏娇嗔道:“老爷,你是不是不想老大出去打仗?你要是这么想,何必等老三回来呢?要是早跟郎家说,这会儿老大媳妇都又怀上了。再说郎家门第比杜家高也不是一天两天,是一辈子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想不开呢?去说两句软话又怎么了?我刚嫁进来时,你不是每天都伏低做小地说软话吗?这会儿怎么不行了?”

杜老爷唯一的念头是,真想把郎氏毒哑了。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张嘴,什么事都会说出刺人心窝子的话。

杜老爷憋着气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要骂人,这么一憋,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郎氏再笨也看出他不舒服了,不过她以为这是饿的,马上就叫来跟着他的小子问老爷吃了没,小子说老爷想着家里,不喜欢一个人在外头吃。

郎氏就喜笑颜开地吩咐喜鹊把满福楼的食盒打开,想着自己多少陪着他用点儿。

杜老爷冷不丁一闻见这个味儿,被恶心得直接吐了一地。

郎氏吓了一跳,赶紧捧着水让他漱口,眼泪汪汪地问:“老爷,究竟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大夫回来?”

“不要紧,就是有些晕轿子,我歇会儿就成。”杜老爷知道自己是心病,看大夫没用,他看着她焦急的神色直摇头,漱了口也不提她为什么不等自己的话了。

他不再企图跟郎氏说知心话,他宁愿他们夫妻就这么貌合神离地过一辈子!

郎氏听他这么说竟然也肯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总感觉丈夫有什么话没跟她说似的。

杜老爷直接截过话头,转头问道:“老三一家怎么还没来,我还有话想要问他们。”

喜鹊离了八丈远在门口大声道:“回老爷的话,三爷三奶奶屋子里来了许多贵客,都是胡同里的老街坊,她们都拉着三爷三奶奶不让走。三奶奶说,请老爷派几个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