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拧眉就想把事情拦下来,嘴巴一张开,看见楚韵关切的脸她又噎住了。

想,楚韵和杜容和并不是会故意捉弄人的顽劣之徒。他们如此对待杜老爷,只有一个可能杜老爷真不是个好东西。

杜薇已经不知道该信哪个了,她更愿意信自己的眼睛,在没有证据前,她不想做伤杜老爷心的事。

杜薇憋了半天,最后开口建议道:“要不还是换我爹顶上吧。”

不是说父债子还吗?三叔叔跟亲爹打擂台闹出事就难看了,跟她爹闹出事,闹了也白闹,谁让她爹不争气呢?

楚韵笑得前仰后合,她搂着杜薇道:“薇薇,你可真是个活宝贝。”难怪杜老爷这么用心地想把她养成大家闺秀送入宫门。

就是在现代,能这么快看懂事的姑娘也不多,她在穿越前都是领导吃饭她转桌的那类人。

怎么看这些弯弯绕绕的话,都是后来在乡下跟人抢春水学会的。

村民为这个斗起来不比大宅门的段位低。

但杜薇的建议,他们没有听。楚韵摸着她的头发道:“你啊,在家里好生看着就是了,外头的事有大人在,等你长大了再来操心这些事好吗?”

楚韵也就比杜薇大五六岁,一米六的个子在京里说不上高,来的时候又瘦,看着跟杜月那样十三岁上下的京里姑娘差不多大。

杜容和看见她躲在人后就如同看见一枝雨后初绽的野花,想到要跟她行夫妻之事都胆战心惊,就怕这朵花经不起狂风骤雨衰败下去。

现在楚韵饭吃多了睡眠足了,又一直在劳作,看着已经健康多了,起码杜容和带着她出门不会再有我拉着个孩子的怪异感了。

杜薇又是家里长得快的姑娘,她现在就一米五多了,所以对楚韵没有跟大人相处的局促,听到楚韵说自己是大人她是小孩,半天都没回出话,气鼓鼓地拉了帘子闷闷道:“婶婶说的都对!”

楚韵跑到车上去挠她,几个姑娘在大街上又不敢笑出声,都憋得脸色通红。

杜薇不理解他们回家屋也不沾一下就要往酒楼跑,杜家上上下下忙着打扫、做饭、想了一肚皮吉祥话的下人和泪眼汪汪的郎氏也不理解。

不过杜家是个要名声的门户,郎氏对下人从来没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心里憋了一肚子火。郎氏还是笑着问:“何妈妈,怎么个事?是老三媳妇闹着要去的?那家里的好酒好菜怎么办,难不成都丢了?”

何妈把杜容和交代的话学了一遍后。郎氏脸上立刻云开雾散,也不提浪费饭菜的事了,丢下一句让丫头们分下去吃,跳起来就要回屋穿上战袍往满福楼里去。

一屋子女眷都急匆匆地开始收拾,何妈等了一盏茶工夫,看到郎氏嘟着嘴要让梳头的妈妈把她的复杂的发髻拆了,打算重新盘一个更艳压群芳的。

她眼皮子就跳个不停!

这要弄到猴年马月去?何妈带着喜鹊陈老丫几个婆子,窜进去就围着郎氏,口里叫着太太,这个拽着腿那个拽着胳膊,甜话说个不停,两三下就把人架到车里去了。

闵氏那边是收拾得最快的,她两个女儿都在外头。

魏佳氏手脚麻利,只把姑娘重新收拾了下就出来了。

满福楼大家都听过没去过,还有李家人,想想就激动!

这么乱哄哄的一片,杜家人你推我我推你的上了马车。

郎氏坐在车上心如飞蝶,就是总觉着差了什么人,何妈防止她想起来,一个劲儿夸她漂亮、好看。

一日不见年轻十岁,一月不见,皮肤胜似婴儿!

郎氏被夸得如登九天,顿时就把差的那个什么人给忘了。

差的什么人杜老爷,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看冷风又吹起来了,就叫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