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和紧紧地闭上嘴巴,他觉得自己的提议很不错。罂栗花已经被销毁了,只剩他给楚韵带回来的这两朵。

她这么聪明,想种多少出来都不是问题。

楚韵心里乱糟糟的,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说出来。

她以为杜容和会等到自己功成名就,等到他摆脱了包衣奴才的身份,才会跟她说这个。

影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这样的男主才是有担当的男主。

该不会他们是炮灰吧?

杜容和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在看到楚韵自己种稻养花建粥棚之后,想法就变了。

他杜小荷不过一朵风中摇曳的娇花,何必要去做这些“大丈夫”该做的事呢?

小韵可以保护好自己,她没有自己也能过得好好的。

这是杜容和发自内心的想法。

“为了她好”而擅自做决定,太自大了,也太看不起小韵了,这是一种俯视的姿态。

真的为她好,应该把决定的权力还给她。

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杜容和又往前走了一步,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楚韵自然喜欢杜容和,不然她怎么能容许一个男人与自己同床共枕。

但她之前心里有结,所以迟迟不愿意回应他的感情。

楚韵害怕成了亲,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儿女的母亲,杜家的媳妇,再也不是她自己了。

即使她自己不愿意,丈夫也有权力强制把妻子变成这样。

但到了这个时候,杜容和已经向她证明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楚韵动摇了,这个男人除了有点疯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毛病,他能挣钱、而且长得好看、而且长得好看、而且长得好看。

她开始给自己找借口,冬实头七刚过,陆家宅子里还有那么多没有入土的尸骨,他们在这里谈情说爱是不是太损阴德了?

但反过来说,冬实的冤是她和小荷伸的,陆家宅子躺着的尸骨也是小荷带着人找出来的。

如果他们泉下有知,搞不好正在旁边为这桩人间喜事鼓掌呢?

他们何错之有?

楚韵的沉默让杜容和的心慢慢凉了下去,嘴里也开始泛出一点苦涩的味道。

但他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明年。

杜容和害怕楚韵尴尬,待了一会儿不见她出声,就悄悄的想往外走想假装自己没说过,过一会儿再自然地进来问她吃了吗?

刚刚他似乎看见李佑纯形单影只地在院子里顾影自怜,不知道多一个人他会不会看着不那么可怜?

杜容和这边已经想溜了。

楚韵却不愿意吊着人,以前是杜容和没有明说,那她也心安理得,如今他说出来了,她就不能再让人受折磨。

和李心草七千三百个来回,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明明第一个来回就能说清楚的事……

这是杜容和第一次对她说了要做“真夫妻”。

楚韵果断地走了上去,在屏风后说了声我愿意。

大喜大悲之下,杜容和还没反应过来,楚韵已经跑出来了,她抬头直接在杜容和下巴上亲了一口。

杜容和捂着下巴啊了一声。

这一口直接把他亲倒在椅子上了,他感觉下巴上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整个人结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该我来做的事吗?

楚韵看他话都说不出来,还好心眼地端了茶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

杜容和边喝边看她的神色。

她是真的愿意,一股喜意直冲脑门!

他在心里思索一番,差点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