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河蟹是青壳的,蟹黄没有大闸蟹多,蒸出来是粥状,有些稀,但很鲜甜!楚韵一直觉得河蟹的黄比大闸蟹的好吃!

简奶奶让人捉过来的蟹,个顶个都有二两重,她还下了本儿,切开裹了面粉亲自用那个小铁锅给楚韵炸了几个。

比起炸鸡腿,楚韵当然更喜欢炸螃蟹。

公蟹这时已经出脂了,掰开白白肥肥的一团,半透明状,吃着比蟹黄黏牙,有点像三不沾的口感,不如蟹黄香,但也别有风味。

何妈吃着新鲜,想着楚韵爱吃味重的,提了两篓子回去倒了两罐甜酱和年糕,把蟹身用甜酱焖了,又跟年糕和毛豆一同炒了才提出来。

楚韵吃得满口生鲜,跟周围农妇也分了一些。

这种重口的味道,其实古代人吃不惯,一吃就打喷嚏流眼泪。

楚韵以前还想过弄点儿麻辣烫什么的发家致富,一是没辣椒,二是逼人家古代人吃重口的东西就如同往广东人的肠粉里撒满辣椒面,都是丧尽天良的事。

这个甜酱只放了一些花椒粉提味,大王庄的妇女吃了都受不了。

简奶奶擦着被呛出来的眼泪说:“乡下人没吃过。”不过她还是在吃,谁知道过了今日以后还能不能吃到这么多料的螃蟹啊!

楚韵把酱螃蟹分下去,自己吃着清蒸的大河蟹跟李叔说:“给小荷送一罐子过去吧。”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

楚韵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杜容和的日子却不好过。

族群多了要制衡,鸡毛大个事都要抽一个汉人抽一个满人再抽一个旗人一起做,三方人马凑一块儿,日子过得跟放鞭炮似的,随时都噼里啪啦地响。

以前内城其实是汉旗混居来着,就是因为两方人马天天干架,才叫强制分开。

汉差陈雪生是个贡员,他有功名格外看不起大字不识几个的满人马格,两人一上午也不做事,光在那吵架。

杜容和想去劝架,嘴都没开就被人叉走了。

陈雪生、马格:你是什么人,你是户部派来的吗?你有功名吗?不是的话怎么算正经差?不是正经人就不要跟我们说话。

杜容和没法子,只能憋着气溜到一边晒太阳,他这种身份确实出于官场底层。

但底层就是拿来用的,两个人吵架还不忘指派他去劝那些劳工干活。

这段路比较危险,劝着拆地的官被当地乡民打死的都有,要不然他们何必跑去野牛沟拉人,就是怕当地的壮劳力造反。

杜容和双拳难敌四手,他没让一下就拆地,而是让他们先把树砍了,一步一步来。

劳工砍树还是愿意做的。

杜容和一上午口舌费尽,在屋子里离着那对冤家八丈远躺着擦汗。

这时伺候他们的小杂役跑过来说:“爷,外头拉了几桶饭菜,说是奶奶叫送来给劳工吃的。”

杜容和知道有农妇做菜这件事,他不知道这个是楚韵买的,挥手道:“领过来让他们吃吧,吃了休息一刻钟再接着干。”

劳工带的干粮是撒了盐粒的馍,有的人家有钱,馍里还夹了一些肉。

但冷的终究不如热的,这一桶没有味道的大杂烩被劳工泡着干粮吃得一干二净。

第60章 听话的好孩子

秦老爹混在里头吃的是新稻,这稻子头一年下来格外金贵,但再金贵也比不上人。

秦老心里认为别于常物的东西都带福,出门前就叫秦好女蒸了几个三合面馒头,用新米团了两个鸡蛋大的饭团,让秦老爹当符水吃了保命。

野牛沟来的其他男人也带了一个,不过只有鹌鹑蛋大。

简胡子吃着水煮菜没滋味儿,他个头又生得大,看人吃青米团嘴里也馋,秦老爹人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