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妈妈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体检单撕得稀碎之后,他的人生就像那张体检单一样,变得零零落落,四分五裂,被踩踏肮脏后,再被扫进垃圾桶,扔到最黑最臭的地方。
妈妈开始对他恶声恶气,摆不出半分好脸色。
他天真地提起购买抑制剂的事,下场是被赏了两个耳光,摔到地上后,妈妈掐着他的脖子,手指死死按着他后颈的腺体。
她将此视为炫耀,对此痛恨无比。
他第一次发情是在放学路上开始的。他没法像同学那样随身携带抑制剂,散发的信息素自然吸引到了过路的Alpha。当他回到家打开门时,尾随他的Alpha被信息素迷得欲望熏心,扑了上来,对他实施了侵犯。
法律禁止成年Alpha与未成年Omega发生关系。回到家的妈妈靠这个勒索了一大笔钱,在恢复理智的Alpha灰溜溜离开后,她阴沉着脸,把瘫软在床上的他揪起来。
眼中是嫉妒和愤怒。
大部分时候,他都谨慎地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但发情时,他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
甜腻浓郁和果酒一样的香味飘满了房子,任何一个Omega都能闻得出,这是对Alpha吸引力最大的味道。
刚刚被陌生Alpha侵犯的他,没有来得及为自己伤心,也没能来得及产生别的感情。
他只是看着妈妈的眼睛,心想,完了。
第11章
在他的初次发情过去了一个月后,妈妈被原本的工作单位辞退了。她上班总是心不在焉,与同事起冲突,完全无法正常工作。
她也没能再找到新的工作。
她只是郁郁寡欢地呆在家里,用阴郁的、妒忌的、艳羡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Omega。”她喃喃地念,“真好啊。”
Alpha的信息素将他撕得四分五裂,而妈妈的眼神让他没有勇气将自己拼起来。
在那之后,他的每次发情期,都会被妈妈严格看管。
一个如同初熟果子一样鲜嫩的Omega,对Alpha而言,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诱惑大到令他们愿意铤而走险,花一定的钱,在一次发情期内发生性关系。
有一次,他预感到自己的发情,就从家里逃了出来,但一个散发着信息素的Omega能逃到哪里去?他躲在巷子里,躲在桥洞下,但无论他在哪里,总会有Alpha闻到他的味道,向他投来眼神,冲着他咽口水。
最后他还是回了家,被暴怒的妈妈踹了一脚,扔给等待许久的Alpha。
他本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他必须与一个又一个的Alpha一起度过发情期,在妈妈缺钱用的时候,也会被喂下药物,强制发情。
妈妈的精神状态越发差劲,时而对他拳打脚踢,时而又会对他露出几年前他还未分化成Omega时所能看到的笑容,用轻柔的嗓音对他说话。
同学闻到他身上有着不同Alpha的味道,觉得他品行不端,对他敬而远之;他的课上得断断续续的,可能最后也不能毕业,随便吧。
怎样都好,随便吧。
一次的疼痛是疼痛,永久的疼痛就是一个让人习以为常的状态罢了,和平静、喜悦无异,习惯了就不会有感觉。
他就像肮脏的碎纸片一样,风怎么吹他,他就怎么活动。
把他扫到垃圾桶里,他就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反正他早就脏得看不出本貌,呆在这里正合适,
但风却又把他吹到了容出云面前。
这个滥好心的人用惊讶遗憾和心疼的表情把他捡了起来,想要把他擦干净,拼在一起。
用柔软的手抚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