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程来演这出苦情戏恶心人?”

顾临川猛地将楚清瑶护在身后,西装布料因紧绷的肌肉发出细微声响:“黎晚卿,把你那套做派收一收!”

“我什么做派?”黎晚卿的声音开始发颤,耳边的钻石耳坠跟着轻颤,“现在,是你们在订婚宴上当众羞辱我!”

“你一个作天作地的大小姐,控制欲还强,哪个男人受得了你?”顾临川反问,语速极慢,像钝刀割肉,每个音节都延长了痛感。

“那你不也忍受了七年?”

她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七年的感情,在这里一文不值。

“就是因为认识你这么多年,才知道你有多恶心。跟清瑶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像是要把过往的美好全都碾碎。

黎晚卿的呼吸一滞,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烧穿理智,她目光冰冷,一字一顿地质问:“顾临川,让黎家为你搭桥铺路,利用完就想一脚踢开?”

他的眼神闪了闪,但很快恢复冷漠:“商业联姻而已,何必当真?”

“姓顾的,你还真是好极了。”黎晚卿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他凭什么不爱,他又凭什么在这种场合下让她难堪?

“怎么,我之前没讲清楚?当初我就明明白白提了要解除婚约,你该不会真当我在说梦话吧?”顾临川唇角一勾,扯出个满是轻蔑的弧度。

“呵,那我还真是瞎了眼。”黎晚卿猛然将酒杯砸在他脚边,玻璃碎片如同炸开的烟花,划破了他的裤脚。

这个曾为她挡酒、装作深情款款的男人,此刻正忙着用身体护着另一个女人,那副“深情”模样,简直是对她过往真心的最大讽刺。

“黎小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顾临川搂着楚清瑶后退半步,仿佛在躲避什么脏东西,“更别妄想欺负清瑶。”

“黎小姐,请问您对顾先生的选择有什么看法?”

突然挤到面前的话筒差点戳到她的下巴,然后,就有无数话筒从四面八方伸来,将她困在狭小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兴奋与恶意。

她这才发现整个宴会厅安静得可怕,所有宾客都保持着举杯的姿势,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理智的弦“啪”地断了。

“看法?”黎晚卿夺过话筒,声音尖得自己都陌生,“一个见利忘义的白眼狼,和一个乡下养大的土包子,简直是绝配。”

全场骤然安静。

顾临川脸色铁青,楚清瑶眼眶瞬间红了,但黎晚卿分明看见她低头瞬间嘴角得逞的弧度。

“晚卿!”父亲黎成江快步走来拽她手臂,声音压得极低,“你喝多了。”

“我没”她猛地甩手,高跟鞋绞在地毯接缝处,整个人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

碎玻璃像一场迟来的凌迟。香槟溅了她一身,精心打理的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酒液顺着下巴滴落,黏在她颤抖的唇上。

在一片混乱中,她看见楚家那个假千金楚清清正举着手机录像,嘴角扬起恶意的弧度。

她落荒而逃时,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

“黎家大小姐就这教养...”

“听说脾气差得很,事事都要顺着她...”

“就活该被退婚,不然谁受得了她这脾气...”

加长林肯驶离酒店时,黎晚卿终于崩溃大哭。司机老张体贴地升起了隔板,给她留下最后的尊严。

回到黎宅,她面无表情,却猛的将手机摔向床铺,手机“咚”的一声发出闷响,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砸个粉碎。

床头的酒她机械般的给自己倒酒、喝酒,灌了自己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