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好母亲,直到这最后的希望都被淹没,她才明白,当一个人失去所有时,反而会获得最可怕的自由。
突然,楚清清停止挣扎。她抬头看向陆栖迟,眼神恍惚。
“陆总...我要去自首...我杀人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天真的笑意,*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对吧?”
黎晚卿、楚清瑶和沈泽洲三人看见大门开着,进来时,正好目睹这骇人的一幕。黎晚卿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楚清瑶倒吸一口冷气,而沈泽洲则下意识将楚清瑶护在身后。
医护人员和警察同时涌入大厅。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给楚清清戴上手铐。陆明月也被另外两名警察控制住,她歇斯底里地挣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陆氏集团的副总裁!“
“陆明月女士,你涉嫌谋杀,现在依法逮捕你。”警察冰冷的声音宣告着她末日的来临。
地上的陆媛被抬上救护车,鲜血仍从她身下渗出,染红了担架的白布。医生神色凝重,快速推着她消失在门外,生死未卜。
被带上警车前,楚清清回头看了陆栖迟最后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仇恨、解脱、爱恋,还有深深的绝望。
楼梯口,陆老爷子浑浊的双眼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沉默几秒,转身离去。他的背影佝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陆家大宅陷入死寂。
刺耳的警笛声渐渐远去,医护人员抬着陆媛离开时,担架上的血迹在地毯上蜿蜒成暗红色的藤蔓。
黎晚卿愣在原地,手指冰凉,耳畔回响着嗡嗡的余音。
他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保镖和佣人们默默地退出大厅,楚清瑶捏了捏她的指尖后,也随沈泽洲一起离开了。
偌大的厅堂霎时空荡得可怕,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满地支离破碎的血迹。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压抑的窒息感。
“晚晚。”他突然开口,转过身时,眼底漆黑一片,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笑。
“你怕我吗?”
他朝她走来,皮鞋踩过血迹,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那为什么发抖?”
“疼……”她皱眉,却没挣扎。
她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怕自己会在某个瞬间,真的想要逃离。
陆栖迟凝视着她,眼中涌动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情感。他的大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腕骨,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你刚刚……是不是想走?”
黎晚卿一怔。
她确实在那一瞬间,想过要逃。
楚清清的血、陆媛的惨叫、陆明月歇斯底里的咒骂……那些声音像无数双手,推着她往光亮处逃去。
可当她抬头,撞进陆栖迟眼底那片暴风雪般的荒原时,所有退路都在顷刻间崩塌。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浑身是伤,却仍固执地咬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轻轻摇头,发丝扫过他的手背:“没有。”
陆栖迟注视着她,似乎在揣测那句话的可信度。半晌,他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晚晚。”他低声唤她,像在念一句咒语,“你说过……跟我回家的。”
男人伸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颈动脉上。他的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脉搏。
黎晚卿的呼吸微微发颤,她能感觉到陆栖迟的手指贴在她的颈侧,如同一种隐形的枷锁,既像是威胁,又像是……祈求。
他的目光一寸寸碾过她的脸,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分动摇都看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