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搅屎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医院回来了。
一进屋,婆婆顾秀兰就一句句的冷言冷语责备她,许岳山像个闷头驴似的不说话。
黄玉双在中间假装好人,和稀泥……
唉!
死了也不消停。
陆锦瑟抬手抚向太阳穴,忽然发现她的手细腻柔滑,好像花瓣一般娇嫩。
没有那些因常年干家务洗洗涮涮形成的干裂口子和厚茧。
心头一震,原来眼前这一幕不是梦,而是重生了!
怪不得这么真实!
陆锦瑟心中恨意滔天。
再度审视面前这三个人,心境大大不同。
狼心狗肺!
蛇鼠一窝!
狼狈为奸!
下流无耻!
三十年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如一千万头恶兽踩着尘土,纷至沓来。
许岳山的无情欺骗!
顾秀兰的自私自利与奸诈!
黄玉双的无耻算计和惺惺作态!
还有袁晓岳,上梁不正下梁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寄生虫!
这些垃圾!
陆锦瑟手紧握成拳。
突然一眼看着墙上的日历翻到一九七六年三月二十八号这一页。
拳头慢慢松开。
还好。
重生在没和许岳山领证之前,这一世可以及时止损。
陆锦瑟感觉腰的钝痛感消失了,坐回床边拧着眉心说。
“小岳住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三个人还不能照顾吗?我刚从河里上来,躺在房间休息,你们在房间里瞎嚷嚷什么?我不舒服,心很烦, 知道吗?”
顾秀兰跳着撒泼。
“陆锦瑟!你真能隐藏啊?还以为多好的脾气呢?多好的家教,因为这点小事就乱发脾气!打男人!”
因为太生气,头顶像牛犊子舔的头发都掉下一绺,软塌塌的垂在额头。
好像丑陋的牛尾巴。
陆锦瑟不屑,“泥还有点土性呢,何况人呢?你在我房间里肆意谩骂,我还得笑脸相迎吗?扇嘴巴都是轻的。”
顾秀兰气焰小了些,“我骂你什么了?我一直都在好好说话。”
“我只是眼瞎了,又不聋。”陆锦瑟一语双关。
顾秀兰眼神一下闪烁。
“一家人都要急的火上房,你好意思在家里睡大觉,赶紧拿钱,小岳住院需要二百块钱。”
她说话的时候下巴带着脖子上的一块老皮快撅天上去了。
嗯?
原来是要钱的?
陆锦瑟看着顾秀兰,眼神有些恍惚,上一辈子肯定被爱情冲昏头脑。
不然就凭这个面目可憎又尖酸刻薄的模样,怎么会在心里留下面相和善、明事理的印象呢?
真是天大的误会。
顾秀兰不耐烦的催促,“你傻了吗?快拿钱!我们还等着去医院呢!”
“这句话真搞笑。”
陆锦瑟嘴角浮起一抹讥笑,“阿姨,我是银行?还是印钞机?小岳住院问我要什么钱?”
“锦瑟?你咋好意思说的?”
顾秀兰眼睛一瞪,“冤有头债有主,是你把小岳推进河里的,你不拿钱谁拿?”
陆锦瑟不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他下河了?你只是年纪大了,不是眼睛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