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候她第一次自杀,其实是为了活下去。
手上划出一条血痕,一点一点的加深下去,划破了肉皮就是经脉,没一会皮开肉绽,屋子里升起冲天血气。
她不确定为什么会有人抓她进这里,但按时送进来的一日三餐让她知道,外面的人比她更希望她活下去。
营养不良再加上失血过多,没多久她就不受控制的阖上眼,临睡前似乎看见门推开半寸,一丝光从外面泄进来。
有人大喊不好了,还有人说你吵什么吵,上面的那位难伺候,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这就是全部了,后来的事琳琅就不清楚了,她昏沉睡去,倒在血泊之中。
因此她没看见大发雷霆的薛狞,他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从内而外透出一股子精明劲儿。
他这人心术不正,一双眼睛细长,男生女相有些阴柔,说起话来都阴恻恻的。
她深陷梦里走不出来,在梦里她看见苏朝冷漠的眼。
摆摆手,男孩叫她离近一些,琳琅傻乎乎的上前,可是苏朝摇身一变换了一张脸。
他变成那个老男人,那个拿走了琳琅第一次,压着她脊梁骨的老男人。
说是老男人也不算老,四十几岁温文尔雅的,社会地位很高,走到哪里众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眼界宽广,因此谈吐也不一样。
但是琳琅恨他。
她的脚步停下来了,眼前的人就狰狞的在梦里笑,露出满口獠牙去咬她的咽喉。
她的血飞溅出来了,她的叫声也凄厉非常,惊魂未定的在梦里醒来,下一刻对上那双狭长上扬的狐狸眼。
薛狞也看着她呢,见此出声:“舍得醒了?”
“你是谁?”
薛狞没回答她,他气她的自作主张,她也气她下贱淫乱的人生,走过去挥她的嘴巴,嘴里面恶言不断:“想死?你想死?狗娘养的东西,没我的允许你还敢死?”
搞不清楚他突如其来的恶意,但由此琳琅知晓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叫他打的愈发迟钝,琳琅后知后觉的拿手挡,被人单手摁着桎梏在掌心里。
薛狞真是个混蛋,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在这一刻他气愤极了,好像真想让琳琅吃些苦头。
亏着外面有人听见声音,几个医生蜂拥而至将发疯的薛狞扯开。
他依旧愤怒,在那里宣判琳琅的死刑:“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我拿出来!”
这有些为难了,几个医生互相看看,推了一个胆大的出来讲:“月份大了,不适合引产。而且这位女士的身体也不太好,不适合做这种危险的手术。”
“什么意思?”薛狞的声音陡然拔高,并不满意这套说辞。
推一下眼睛,年轻的医生显然经验不足,再开口不如刚刚流利了:“这位先生,我院给出的建议是养好身体,生下孩子。”
这一次不止是薛狞,就连琳琅也不同意。
她说什么都不要这个孩子,她说这是孽种,她表情凝重,眼睛里带着坚定:“我必须把它从我肚子里赶出去。”
“这当然可以,如果再早一点,你再健康一点,那么我院很愿意为你服务。但是女士,秉着负责任的态度,就目前而言把孩子生下来是最你好的选择。”
分析了利弊,分析了它的茁壮以及琳琅疮痍满目的身体,没有一种方案能保证手术的成功。
无论怎样讲结论都是一个死,当然这是医生的夸张比喻,不过其中的严重性琳琅已经明白。
她万念俱灰,一时之间在这样的打击中走不出来,等人都散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薛狞,女孩才哑着嗓子问他:“你是谁?为什么要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