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勾着琳琅的肩，也总是勾着琳琅的肩，那片瘦弱的身躯被他捏在掌心里，蝶翼一样的弱不禁风。

捏了捏女孩的肩膀，他想不明白：“长了个刀削面的脑袋。”

“那我不吃了，我看着你吃。”琳琅也干脆，她其实没吃什么饭，但女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是她处理自己的一种方式。

她不喜欢改变，固执的生活在过去的老旧影像里，头破血流的走不出来。

哥俩好一样的勾肩搭背，他把重量都压在琳琅身上，偶尔看见什么有趣的地方还会给她指指看。

关于吃饭这件事不值得他多费口舌，路边有烧烤摊，这个时间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几个喝多的年轻人骂声不断，他心血来潮拉着琳琅看热闹。

不知道哪个店家的朔料凳子，他点了把肉串看的津津有味。

台球厅、网吧、烧烤店，太阳一下山这些铺子里就会蜂拥而出一群群的社会闲散人士，所以理所应当的，这附近治安不太好。

程孝不在琳琅不怎么往这条路上走，啤酒瓶子炸在地上，一些酒水都溅到她的脸上了。

琳琅不吃，程孝怎么胡闹她都安静的坐着，听他问是不是以后都住在这了，琳琅点点头，说高考之前都住在这。

“那高考以后呢？”舍弃了眼前的热闹，他分一个眼神给她，回头去问。

不假思索，甚至她有些理所当然的说到：“我当然是离开金港了。”

“钱挣够了？”

“本来不够，后来你出现了，就够了。”

这是实话，程孝对钱没什么概念，出手极其阔绰，他心情好时即使琳琅什么也不做他也会给她一比可观的收入…让她心甘情愿的给他扒橘子吃。

当然，偶尔心情不好或者玩心四起时就要另算了。

程孝要是真心笑起来时少年感十足，特别是他嘴里还有两颗小小的尖牙，不凶人的时候真的很帅，所以他脾气这么臭还是挡不住那些女孩前赴后继的冲上来喜欢他。

听琳琅这么说他开一瓶可乐，笑得人畜无害，捏着女孩的下巴把可乐往她嘴里倒一点，程孝似乎是真心的，他对琳琅讲：“别逃出我的五指山。”

不是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是别逃出我的五指山。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可乐倒太多了，她吞咽不及顺着嘴角往外溢，程孝用舌尖舔去多余的汁水，不在多说了。

这一次搬家她扔了不少东西，他在她贫瘠的行李里一眼就看到那个破盒子。

他记得里面的东西，破娃娃、破奖状、破日记。

闲着没事，他让琳琅把那个箱子拿过来，这时候她已经要去上学了，而程孝只穿了一条内裤躺在她的床上。

他不去上学，他做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琳琅有些犹豫，那箱子里装着的都是她的人生大事，她第一次得到的奖状，第一个拥有的娃娃，以及日记里记录着第一个拥有过她的客人。

她不敢走了，她怕她的人生坦露出来，本就姿态难看，所以就该永远藏在心里的。

不想让程孝翻她的日记本，虽然她阻止不了谁。

程孝在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难得开恩没有计较琳琅的忤逆，他自己去拿，在里面抖出一堆她和苏朝之间的来往痕迹。

都是他写给她的字条，驴唇不对马嘴的什么都有，夸她乖，夸她是个好孩子，还不忘记叮嘱她要好好吃饭。

一张张看过来，琳琅想阻止被程孝反剪住双手骑在身下。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读，罢了还不忘记嘲讽琳琅几句：“说你是小婊子你还不承认，一根几吧不够你吃？背着我去勾引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