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客气,苏朝真诚邀请,欢迎琳琅的到来。
看她神情,凝重的绷着脸,知道她去意已决,又说:“别总一个人钻牛角尖好吧?”
“走了,再见。”点点头,她敷衍,走了两步被人叫住,苏朝靠着门神色哀怨。
她不懂他委屈什么,他却一步步的走过来,给人拥进怀里面。
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想说点什么,张口竟是先叹了一声:“琳琅,你很难让我安心啊。”
不知所措,这个时候脑袋里炸出几朵烟云,砰砰几声炸的她神志不清,舌头在嘴里打了结,一个字也支吾不出来。
怕自己舍不得,所以想走的利落一点,没曾想苏朝会这样做,拥抱对她而言当真是天大的糖衣炮弹。
谁能招架?
谁也招架不了。
试图推开,伸出去的手又犹豫,男孩似乎察觉,贴着她的耳边讲:“也抱抱我呗。”
琳琅,你也抱抱我呗。
她不受控制的抬起手,那一刻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关于世界,关于宇宙,关于人类…
以及楼下的猫有没有下崽、最喜欢的布丁是焦糖口味、家里的电风扇坏了,可是新的好贵…
乱糟糟的,其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一个状态,手搭在他的背上,此时才有了点活着的滋味。
贴的近了,说话时震动的胸腔能被琳琅清晰感应,每一个字都用特殊的方式传递进她罢了工的大脑里。
云里雾里,直到被人亲了额头时才醒过来。
捧着她的脸,小心到像捧着一朵就要枯萎了的,命悬一线的玫瑰。
他知道她的花瓣随时都会落下来,所以他对她好,他给她爱。
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琳琅还是第一次感受,滋味好到让人无法言喻、食髓知味。
在这样风吹雨打的人生中能遇见苏朝这样的人,琳琅觉得是老天恩待,她庆幸又忐忑,同时她的身份变得愈发肮脏起来。
落荒而逃,这是目前为止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这一招打的苏朝措手不及,伸出去的手只够碰到女孩的一截指尖。
她的手依旧那么凉,让碰过的每一下都有迹可循,苏朝的眼睛深不可测,长久看着琳琅离开的方向。
站了有片刻,他面无表情的转身。
他想的是她真可怜。
至于可怜在哪,苏朝没说也没人问。
她的悲惨命运没人看见,风雪夜里多的是霜少的是碳。
悄悄的回了家,谁也没让谁看见,大雨停课,女孩囤了些粮食在家,颇有松鼠过冬的意味。
在床底翻了翻,拿出老旧的破箱子,里面装了一些零碎的童年记忆,以及足以概括她一生的那本日记。
她很久没写了,这一次拿出来是为了记录两个人。
一个是程孝,一个是苏朝。
不像儿时那样话多,如今落笔寥寥,关于程孝她只写了一个名字,而在有关苏朝的那一页,她笔尖停顿了很久,最后又落了一行字在上面“愿君永如天上月,皎皎千古不染尘。”
盯着看了许久,她敛下长眸笑得温婉。
像她这种人活在世上,得有点信念撑着她不倒下来。
从前离开这算一个,如今苏朝也算一个。
但也不是如何偏执、如何妄想,说山盟海誓,要儿孙满堂。
她说这是徒添烦恼,这世上总是一拍两散多,情投意合少,到时闹得难看,又该恨又该怨。
有些人可以得到,有些人呢,最好还是别得到。
挂在天上的是月亮,摘到手里了,一块坑坑洼洼的破石头。
事后陈秋险曾点评过她,说她贪心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