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不接,明明是和颜悦色的模样,偏偏又在无声处展露锋芒。
他是一个非常有自己计划的人,并且从不改变,也不容易受他人影响。
这是几次接触下来,琳琅的发现。
她收回手,知道苏朝是块铁板,只在心里暗自决定再也不会接受他的好意。
再也不会!
相顾无言,苏朝坐了一会就离开,擦肩时脚步微停,贴着她的耳旁有些醋意的讲:“你身上一股橘子味。”
酸。
程孝吃的橘子酸。
苏朝说的话也酸。
琳琅回头看,男孩已经走远,堪堪留下一个背影,转瞬不见。
这几日清闲,省里面来人督察,冯瘦子不敢顶风作案。
程孝回了蛮遥,走之前来找过她一次,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夹一颗烟,不知他想到什么,居然笑起来:“蛮遥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对我而言也是吗?”总是这样怪异,她似乎不太喜欢别人的好意,居然这样回他一句。
真是认真思考了一阵,男孩有些不确定了,难得如此诚恳:“我不敢保证。”
看她赤裸着,就伸手摸她嶙峋的骨头,指间仍夹着那根烟,明明灭灭如同星火一般。
最后这星火落在女孩的胸膛,这并不是一副健康的身躯,上面斑驳带有痕迹。
程孝爱极了这样的病态,把烟咬在嘴里吸一口,下一秒和琳琅吻在一起。
那双邪佞的眼睛里染上笑意,凌晨出发蛮遥,她察觉出他的兴奋,体内的狂躁因子正在跃跃欲试。
她不知道他能做出多惊天动地的事儿出来,她只知道程孝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都不会和妓女接吻。
摸了下被咬破的嘴,女孩有些郁闷:“我明天怎么见人。”
“那和我去蛮遥玩?”他提议,听起来不像是玩笑。
更加郁闷,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和程孝这样的疯子无法沟通。
他走了没多久,前前后后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吧,回来的那天乌云密布,金港迎来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
学校停课,众多学生被困在教学楼里出不去。
万幸的是在水位上涨之前消防员已经有序的把众人给解救出去。
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把众人挨家挨户的送回去,政府征用了几个地势高的建筑用来安置他们这群“难民”。
琳琅人在其中,同行的还有陈桥音、苏朝、楚师…
当然还有其他人,只不过那些人不像眼前这四位如此具有戏剧性。
期间琳琅一直闭着眼睛假寐,她时常这样,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去的是一处写字楼,才是傍晚,外面乌云盖顶,早已看不见半点微光。
电梯一趟一趟的上去,他们几人被挤到最后,但琳琅并不是最后上电梯的那个人。
最后一个上来的人是陈桥音,她站进去,超载警报便一阵阵的响起。
谁也没来得及说一句,人群中伸出一双手把琳琅推了出去。
楚师那样蛮横,人群中昂首挺胸,如此的不讨喜。
并不是软柿子,枪打出头鸟,她只是懒得争论这些。
毕竟身份特殊,禁不起他人的仔细剖析,忍一时风平浪静,这里养不活她这样的花朵。
所以沉默,站在众人面前,神色自若。
无声之间似乎隔了条长长的河,分开她和他们,一直都在两个世界。
你是你,我是我。
可是有人越界。
可是有人越界…
跃跃欲试,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那条分开她和众人的、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