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觉面露难色,“老四好像知道了我的打算,这几日故意避着我。”

祁羡按了按眉心,这裴觉整日顶着一副谁碰我就赖上谁的姿态。

就这,谁见了不跑啊!

裴觉听到祁羡的话,摸了摸鼻尖:“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祁羡弯唇,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明显,也就一日往四皇子府邸跑三趟罢了。”

四皇子虽行事冲动,但能在皇宫内活下来的哪个不是揣着八百个心眼子。

裴觉蹙眉:“那阿羡觉得,眼下当如何?”

祁羡面色淡淡的,“你如今的声誉鹊起,朝中对你看好的不在少数,四皇子资质平平,何以敢处处和你作对,除非他背后有人。”

裴觉停顿了一下,眸色有些苦涩,似乎不大愿意相信。

“父皇他……”

祁羡接过话去,“陛下正值盛年,太子过于能干,会在无形之中给了他压力。”

裴觉苦笑:“那阿羡以为,我当如何?”

祁羡眸色深沉:“先韬光养晦,他们忍不了多久的。”

以祁羡对陛下的了解,他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当年边疆之战,他明明让人上书陈情。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若是在势头正好的时候收兵,根本起不到震慑蛮子的作用。

但陛下只顾着掌权者的威严,蛮子刚送上降书,他就迫切想要昭告天下,根本顾不得分析其中的利弊。

他班师回朝后,迎接他的不是奖赏,反而斥责和责罚。

祁羡不看重功名富贵,那些祁家都有了。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污名。

他受罚后,主动交出了兵权,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世子。

若不是裴觉和他一起长大,又与他感情甚好。

祁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趟这池浑水。

祁羡知道,裴觉这场无声的博弈关于生死。

一同长大的情谊,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裴觉置身险境不去理会。

于是,祁羡成了他的军师。

替太子出谋划策。

四皇子知道了,他曾多次礼贤下士,要把祁羡拉拢过去。

毕竟,有了祁羡。

就等于拥有了祁家军的势力,有了国公府的助力。

还有国公府那养子,周染。

那可是手握大周一半的经济。若不是此人极为上道,心有七窍,每年都上交一大批钱财给户部。

怕是陛下也容不下他。

四皇子想招揽祁羡,但这人性子肆意妄为惯了。

尤其是祁二那张嘴,是出了名的毒舌,四皇子每次见他都会被怼哭。

日子久了,四皇子也就歇了招揽他的心思。

太子如今已经成年,为人谨慎恭谨,哪怕他有些掩藏光芒,但他实在太出色了。

他外祖父是莫老丞相。

可是说上京的三公九卿,有一半多是莫老丞相的弟子。

这些人看着太子长大,又看着四皇子行事狂妄,如何能忍?

一次次在朝堂上表,参奏四皇子。

但陛下一次次偏袒,众人心中有数,怕不是陛下偏爱四皇子。

他只是要寻一个可以与太子对抗之人。

甚至可以说,是助他将太子拉下马之人。

于是,四皇子参奏太子,哪怕情况不属实,陛下也会责令太子禁足。

若是太子这边的人参奏四皇子,大多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太子看出了陛下的心思,不让外祖父的学生再替自己说话,免得连累他人。

他和祁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