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蓦然揪了起来。

他的小姑娘,定是受委屈了。

不然怎么会如此依赖他?

罢了,她既来寻自己,他就会给她撑腰。

姜家的人,谁都别想欺负她。

祁羡正出神之际,衣袖被轻轻扯了扯,少女无辜的杏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兄长,你能送我回家吗?”

“爹爹先走了,从这里到姜家,好几里路呢。”

小姑娘声线清甜又无辜,杏眸更是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就这模样,谁能顶得住嘛!

祁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眸色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低沉着声音道。

“好。”

门外的闻止听到这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

默默地咽回了自己的想法。

姜大人可真是不容易呢!

从国公府到姜家,好几里路呢!

闻止刻意将国公府的马车准备在姜家马车隔壁,可他家世子,就像个睁眼瞎子一般,连一眼都不曾多瞧。

他看了一眼姜绾别扭的模样,温声道。

“又怎么了?”

姜绾软着嗓音道:“马车太高了。”

祁羡有些不解:“不是有凳子?”

姜绾:“若是爹爹在,他定会扶我上马车。”

祁羡看了一眼少女伸过来的柔夷,眸色暗了暗。

“我又不是你爹。”

姜绾闻言,简直不敢相信,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不气,不气。

祁羡这嘴这么毒,心里一定很苦吧?

最后,姜绾踩着凳子,咬了咬牙,趁他不备的时候,扯着祁羡的袖口上了车。

祁羡还来不及反应,怀里就扑进了一个娇软的身子。

他垂眸,只见少女眸色潋滟,透着心虚,像极了年幼偷糖吃被他抓到的模样。

姜绾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那个,谁让你不扶我的,我害怕。”

小姑娘尾音上扬,软绵绵又透着委屈,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祁羡按了按眉眼,无奈道。

“现下可站稳了?”

姜绾看着少年耳尖泛红的模样,终究还是见好就收,不敢将人逗得太过。

乖软地朝他点了点头。

“可以的。”

马车内萦绕着祁羡惯用的乌木香气,淡淡的,却很好闻。

姜绾突然想起,上辈子她被关在牢狱的时候,祁羡赶来救她,牢狱脏污不堪,夜里也仅靠月色照明。

祁羡来的时候,她闻到的,便是这熟悉的乌木香气。

姜绾当时焦躁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她知道,祁羡会护着她。

但是,她没有想到,祁羡竟然会为了护着她,连命都丢了。

一想到这里,姜绾的心就揪着疼。

她何德何能,能让祁羡为她做到那等地步?

姜绾沉浸在过往,一双杏眸直勾勾落在祁羡的身上,怎么也看不够。

这可苦了祁羡。

他本就琢磨不透今日的姜绾。

自打他回上京,他到姜家寻她,每次都被姜绾清泠泠的话语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