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疯狂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声如雷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熬走了那个蠢才,那个蠢才看不上岚雾涧这穷上僻壤之地,我看得上啊,我能做还能做的更好,总该轮到我了吧!结果你这个兵蛮子又来横插一脚!”
“林兄……”
参谋冲着费瑞堂不甘咆哮:“是因为我技不如人吗!错!我唯一不如人的地方就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好父亲,一个显赫的家族!蠢才拿着我的功绩靠着父亲的钱一路给他买上高升,你!费瑞堂靠着程家这棵大树才能得到这个官位!我呢我呢!他们都笑都笑我的父亲只是一个臭种地的,哪里比得上一群有钱有势的人家!可我也是我父亲一亩一亩田供出来的举子秀才参谋,只是因为我家无钱无势就天生该蹲下来好给你们这群人踩着往上爬吗!”
徐琅玕蹙眉,冷声道:“高升不是你草芥人命的借口。”
“闭嘴!!”他的声音尖锐刺耳,誓要将心中的怨恨都倾泻出来。
参谋双眼布满血丝,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徐探花徐琅玕徐丞相徐家,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群世家大族!你徐琅玕十五岁中探花,何等天之骄子!但这一切的荣誉当真只是靠你一人的天资聪慧吗!不!你父官拜宰相,你母家长安大族,你自幼得名师相伴,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是靠着无数的天之骄子供养而成,有什么值得显摆的!”
“哈哈哈哈哈!”
参谋仰头疯狂大笑:“为了能往上爬,我四处筹钱往上送,但是永远有比我更有钱更有权的人,长安的高官看不上我这三瓜两枣,所以我需要钱,我需要更多的钱!我要钱我要好多好多的钱!”
他突然止住笑声,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舔了舔嘴唇,恰似厉鬼狰狞:“正好,有人需要女人,那我就给他们送女人换了钱好助我高升!”
程朝厉声质问:“那些新娘呢!她们又何其无辜成为你敛财的工具!”
参谋冷笑,脸上的轻蔑不加掩饰:“女人?哈哈哈哈...成为我们男人往上爬的云梯,就是她们唯一的用处!”
程朝气得浑身剧烈颤抖,看他像从地狱爬出的疯子,她咬牙切齿呵斥道:“畜生!”
徐琅玕神色冷峻:“究竟是谁在同你交易买下那些新娘?”
“呵!”
参谋目光瞬间变得阴鸷狠辣,他突然拼尽全力撞向费瑞堂手中的剑锋,锋利的剑刃瞬间没入他的胸膛,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了费瑞堂一脸。
“林兄!”
费瑞堂大惊失色,扶住参谋摇摇坠落的身体。
“蠢货,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拿着我的命去做你高升的阶梯吧...”
话未说完,他眼神逐渐涣散,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林兄!”
徐琅玕捂住椿安的眼睛,而程朝放下太平剑心情无比复杂。
是他错了吗?
不,错的是那群卖官买官的无耻之徒。
他们夺了寒门子弟的功绩踩着他们往上爬,世家大族利用自己的权势为自己敛财,种种不公逼疯的何止是一个林参谋。
...
山神庙事毕,一日夜里程朝正准备宽衣入睡,忽有石子敲响了她的窗户。
是她?
她打开窗户往下看,女山贼站在巷子里冲她招手示意她下来。
“费大人最近正准备剿匪呢,你怎么还敢下山来?”程朝轻手轻脚地翻出窗户,忍不住皱眉问到。
两人并肩在巷子里走着,自从破了山寨娶妻案夜市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街边的摊位灯火通明。
女山贼双手枕在头后,神神秘秘笑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半响,程朝站在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