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陡然响起,神像蛇瞳骤然燃起幽绿磷火,幽光流转间供桌上烛火诡异地跳动起来,那道凭空而出的声音在庙内来回碰撞、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剑锋直指神像双目,剑尖在烛火中映出血色,她柳眉一挑,冷笑道:“装神弄鬼之辈。”
李恪拉住她的手臂,神色凝重:“呈月,如今庙内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敌在暗我在明,为保妥当先退出庙外为上。”
程朝收太平剑,众人退出山神庙回到驿站,程朝抓起桌上的茶壶仰头灌下一大杯水,待情绪稍稍平复她才坐回桌边。
徐琅玕沉默不语,他捻着两指的指腹半响呢喃道:“云母。”
山神庙内能出现云母,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费瑞堂双手不停地搓着额头,愁眉苦脸道:“这下可如何是好?那群衙役被吓得不轻,说什么都不肯再参与此事了。”
“山神不是想要新娘吗,我们就送她一个新娘。”
程朝与徐琅玕异口同声到。
话一出口,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
“眼下还能去哪里找到新娘子?”椿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问到。
程朝指着自己,轻笑道:“我啊。”
“唔,那新郎官呢?”椿安又问。
“木各和我去吧,费大人您和我家大人负责后方即可,椿安此事凶险,你且在驿站等我回来。”程朝拍了拍身旁李恪的肩膀。
“三日后夜里,我嫁人。”
夜深,程朝牵着椿安回到屋里。
“哎呀!”椿安忽然一拍脑袋,小脚丫哒哒哒跑到角落里拎来一包油纸包。
“呈月姐姐,昨晚你不在,我听见有人敲门就去开门了,这是木各哥哥给你买的。本来想等你回来就说,可后来我太困睡着了,醒来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油纸内的点心已经冷了,甜腻中混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恰似山神庙里那股挥之不去的腐味。
程朝摸摸椿安的脑袋,安慰道:“没事,椿安,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
...
第五日,嫁衣与送嫁队伍都已安排妥当,行动前四人围坐桌前。
徐琅玕山神庙的地形图,他指着庙内的几个关键位置:“费大人,一会你率弓箭手先埋伏在这儿。今晚李兄负责护轿,我已在庙内布下硫磺阵用来对付那些蛇虫。”
“我会故意引山神现身,一旦它露面我会立刻发出信号。”程朝补充到。
李恪皱着眉,神色凝重:“可要是山神早有防备设下陷阱你当如何?”
费瑞堂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泛起涟漪:“我在外围安排弓箭手,一旦情况不对立刻射箭掩护,届时呈月小姐速速退出庙外。老子就不信重兵围困之下它敢乱来!”
徐琅玕严肃地叮嘱众人:“这件事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
计划核实无误,众人散去各自做好部署,程朝回到屋内不久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她门口来回踱步,透着几分踌躇。
“砰砰砰。”
“程朝,是我。”徐琅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朝扶着头顶那顶镶嵌着璀璨珠宝的凤冠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
徐琅玕垂下眼眸,面前的程朝颈间垂落层层叠叠的珍珠,耳旁的珍珠坠饰摇曳生姿。
“......”
喉结滚动,半晌才艰涩开口:“你...你不害怕吗?”
程朝笑脸盈盈:“这有什么好怕的,为民除害我从来都不会怕。”
“你别说,这嫁人的衣服头发真麻烦,我一个人搞不定,你帮帮我吧。”她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