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背后是冷冰冰的冰面,阿阳胆怯地闭起眼睛,她在心中疯狂祈祷:徐玉你可一定要接住我啊!

耳尖捕捉到衣摆划破寒风猎猎作响声,后背即将撞上冰面时,天旋地转间她跌进温暖的雪狐大氅中,熟悉的松香裹着雪气扑面而来,接着听见徐玉闷哼一声,他竟是单膝撞在冰面上接住了她。

伴随着身前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看见木球滚过木门。

徐玉笑而不语,女骗子又诓他。

“阿阳,为师可未曾教过你这等无赖招式,为师向来唔...”

指尖抚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面前喉结受不住吞咽了一下。

阿阳笑着吻住他唇角,活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师父,你的心跳跳的好快啊~”

近在咫尺的喉结被她发髻上的东珠撞出红痕,像极昨夜被她咬过的痕迹。

“你...”

不等他反驳,阿阳又吻上他唇瓣,徐玉浑身猛地一颤,偏生这人睁着无辜杏眼看着他,见他耳尖涨红,挑衅般挑眉轻笑。

“你啊。”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撒娇地蹭着他的脸,嘟囔道:“师父才无赖,输了又不认,真是无赖至极。”

“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从身后响起,徐玉随即扶起阿阳,不动声色将她护在身后。

“三王爷。”

阿阳从徐玉身后露半张脸,这厮无端现身绝非偶然,恐怕是怕来者不善,这个瘟神当真是缠上她了。

李景衍漫不经心把玩着羊脂玉扳指,目光越过徐玉笑眯眯看向她:“本王竟不知夫人的冰鞠技艺也如此精妙,与徐卿不相伯仲呢。”

浓烈的侵略性让人深感不适,阿阳蹙眉下意识往后缩,恭敬回到:“王爷谬赞,臣妇不过同我家大人学了些皮毛,实在愧不敢当。”

靴底碾碎薄冰发出细微响动,李景衍踱步至前,距她与徐玉不过一步之遥,二人之间悄然横亘无形的冰壁,寒意四溢。

他嘴角噙着笑,可未达眼底笑意透着股让人发寒的意味:“王妃生辰宴之事本王犹记心间,不知夫人那忠勇护卫近况如何?呵,夫人驭下有方,本王倒盼着夫人得暇能调教府中仆从一二。”

听出他暗藏的威胁,阿阳觉寒意从足底窜至颅顶,她不自觉暗自咬牙,心中暗自咒骂:阴魂不散的瘟神。

徐玉微微躬身,不着痕迹地将她又往身后挡了半寸,他温言谦逊:“王爷说笑了,内子愚钝,岂能入王爷法眼。”

李景衍却仿若未闻,自顾褪下羊脂玉扳指递至阿阳面前,眸中寒芒暗涌:“夫人适才好技艺,本王以此物聊作彩头赠予夫人。”

羊脂玉扳指已递到眼前,拒绝谈何容易。

阿阳面上努力维持恭敬,正欲示弱躲于徐玉身后,可眼前的羊脂玉扳指又逼近几分。

她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阿阳咬了咬下唇,眼下有徐玉在,她本需一味扮娇弱躲在徐玉身后即可,何必自己出言得罪李景衍,无奈这李景衍步步紧逼实在可恨。

徐玉先一步出手,语气恭顺依旧:“多谢王爷厚赐。”

二人手背青筋暗涌,指尖在羊脂玉扳指上较劲。

李景衍弯唇一笑:“还望夫人莫要拂了本王的好意。”

左右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阿阳抬手从二人争夺中取过羊脂玉扳指,屈膝福身:“臣妇多谢王爷美意。”

李景衍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忽而低笑一声:“徐卿与夫人琴瑟和鸣,倒教本王歆羡不已啊。”

“王爷休要打趣臣妇与我家大人了。”

阿阳勉强扯出笑容,攥紧手心的羊脂玉扳指,巴不得立刻打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