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起疑,徐家实在是太奇怪了,那群奴婢对她毕恭毕敬的,不过总是爱问她稀奇古怪的问题,什么听听西域小曲,吃不吃银耳羹。

唉,日日夜夜被人盯着,自己得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深夏酷热难耐,阿阳实在憋闷得慌便吵着闹着要出屋去透透气,春枝拗不过她只能先去请示徐玉,得到应允后又满脸泪痕地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闲逛走到一处僻静的院子,阿阳下意识想停下来,那院子古怪得很,明明夏天闷热,这个院子却院门紧闭。

院内传来一声声悦耳的古筝声,阿阳想推开门去和这个姑娘聊几句,春枝却不让。

“夫人!”春枝的阻拦显得格外坚决,双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袖。

她是在害怕吗?有意思。

春枝拦着她,恭敬笑着:“夫人累了吧?我们回去吃冰葡萄好不好?”

阿阳踮起脚拼命往那边探头:“不吃不吃,我们去里面看看吧?你怕什么,这是徐家,我是徐家的夫人,哪里去不得的?”

闻言春枝扑通一下跪下,泪水霎时掉下来:“奴婢该死!”

“......“

正在她和春枝僵持不下之时,院门被打开了。

一个青衣小婢女垂着头,一板一眼道:“我们姑娘请夫人进去一聚。”

小婢女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地面,语气平淡又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春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地说道:“麻烦妹妹回容音姑娘一句,我们夫人今日乏了,明日夫人和大人再一同入院与容音姑娘一聚。”

她在提及“大人”时,语气微微加重,像是故意在提醒什么。

阿阳打断春枝笑吟吟道:“好啊,麻烦你带路。”

春枝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劝她,阿阳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抬手往脖子一抹做了个威胁的手势。

春枝顿时吓得浑身一抖,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盯阿阳盯得更紧了,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青衣婢女:“夫人请。”

院里很是阴凉,阿阳绕着院子不停看啊看啊,这院子里的陈设简单却不失高雅,随着深入院子,刚刚的古筝声越发清晰,显得更为潺潺动听。

屋内点着香薰,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房间,一股淡雅的香气让人闻之身心舒畅,桌上放着的白山茶花开得正好,在翠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艳。

素白的纱幔随风轻轻飘动,遮掩下里屋的美人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一幅美丽的美人画卷。

阿阳大步往里走,边走边道:“打扰姑娘了。”

容音姑娘手指灵动如同流水一般,声音缥缈:“夫人客气了,夫人能来是容音的福气。”

她说话时眼睛并未看向阿阳,而是盯着手中的古筝,眼神中有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她果然什么也不记起来了。

穿过外头的纱幔,阿阳总算瞧见美人的庐山真面目,她长得艳而不俗,一身素锦衬托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一般,楚楚动人。

阿阳下意识地往下咽口水,心中不禁感叹:难道这就是能叫人一见钟情的美貌吗?

收住!

这种色眯眯的眼神不是一位合格的夫人该有的眼神。

因痴迷她的容貌,阿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笑眯眯道:“我一月前磕到脑袋了,有些事忘记了,姑娘莫怪,不知您是我家夫婿的哪位妹妹?”

失忆是吗?呵,徐家那位真是好手段。

容音姑娘手一顿,继而熟练地拨弄着弦:“容音出身低微,怎能配得上做徐家的亲戚,只是苦命人罢了,大人见我无依无靠可怜得很,因而将我收入府里暂住着。”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