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溯叩击着舆图上兖州的标记:“镇岳王独霸兖豫两州,早成朝廷心腹大患。此番徐玉领兵而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程朝展开绘制三日的沙盘,红砂标记的兖州城在烛火下宛如巨兽盘踞:“镇岳王重兵屯于北门,妄图诱我强攻,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飞书费将军命他率部佯攻北门,告知徐玉领轻骑绕道东门牵制,螟蛉死士从南门突袭。”

她一重压在兖州粮仓的位置:“断其粮草,便是断其命脉!”

苦战五日,程家军的号角声撕破战火。

费瑞堂的玄色军旗在北门猎猎作响,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在城墙上溅起丈高的烟尘。镇岳王麾下的精锐士兵手持盾牌,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下,费瑞堂巍然屹立,忽的张弓搭箭三支箭破空而去,眨眼间几名士兵栽落城墙。

东门方向,徐玉的轻骑军与镇岳王的重甲骑兵展开激烈拼杀。

“散开!改用弓箭!”徐玉大声下令。

城南粮仓外,螟蛉首席带着三十死士贴着墙根潜行,转瞬间四周响起尖锐的哨声,无数火把亮起。

“镇岳王在此设下了伏兵,迎战!”

兖州城下,两军阵前。

镇岳王的独子晏传江骑在马上,嘴角勾起轻蔑的笑:“程朝,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突破我父亲的埋伏?”

说着猛地挥刀劈向虚空:“当年你那个废物大哥可是被我父亲一刀劈成两半!”

程朝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大哥战死沙场的惨状在眼前闪过。

她剑尖直指晏传江:“你父亲杀我兄长,今日我便取你狗命!”

“今日,便让你兄妹团聚!”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程朝以巧破力,剑尖游走破绽间擦着晏传江面门掠过,惊得他鬓角断发纷扬。

程朝旋身抄起太平剑,指腹抹去剑身的血:“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找死!”

晏传江额头青筋暴起,刀锋卷起层层刀罡,竟将三丈内的砂石都震得离地悬浮。程朝不闪不避,待刀锋逼近时突然弃剑抓刀,借力腾空而起,玄靴踹在对方肩胛。

“呃!!”

晏传江双眼猩红挥刀再攻,千钧重刀带着破空锐响劈来,刀光剑影交错间,程朝手中剑尖突转直取对方咽喉,晏传江仓促举刀时寒芒已穿透他喉间,剑尖自后颈透出三寸。

“主帅!!!”

晏传江喉间发出嗬嗬声响,温热血沫顺着剑尖喷涌而出,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缓缓栽下马。

先锋大呵:“主帅已死!降者免死!”

程朝踏过晏传江尸体,太平剑挑起染血战旗,裙摆随风飘扬。

与此同时,北门的费家军攻破城门,与城中的敌军展开激战。东门的徐玉重整战势向敌军发起攻击,将敌军防线撕得粉碎,在三方联军的猛烈攻击下,镇岳王的军队渐渐抵挡不住。

“兖州城破!”

兖州城头,飘扬已久的镇岳军旗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程家军的玄色战旗。

“郡主。”

硝烟未散的兖州王府,镇岳王的白发在穿堂风中凌乱如草,他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阶下踏着满地凝血缓步而来的两道身影,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一贯淡漠的程朝挑眉轻笑出声,身侧素来散漫含笑的玉面少将此刻冷着眉眼。

“好狠的手段!连我家稚子都不放过。”

程朝剑尖挑起他垂落的玉带:“当年你挥军踏平顾家城池,将妇孺推入火海时,可曾想过稚子无辜?那些被你活埋的百姓,在临死前又是如何绝望地哭喊?”

“天道不公!不公啊!”

镇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