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来世,我的三魂六魄,皆可予你。”
程朝直视玉中女鬼,眼底燃着狠戾之火:“但你须助我扭转乾坤。”
玉坠剧烈震颤,女鬼发出尖利的笑声:“有意思!且容我细细品你这生魂滋味......”
鬼爪逼近,耳中忽然传来千里之外的闷哼,那声音熟悉得令她心口骤痛。
尖利的指甲在她颈间划出血珠,骤然凝滞。
程朝看见女鬼盯着自己眉心,眼底闪过惊疑:“怎么回事?你的血脉变了?”
与此同时,长安深处的萧溯猛然捂住心口,指间渗出黑血。
他垂眸看见自己掌心浮现的黑色咒印,喃喃自语:“程朝你在做什么。”
风沙掠过他耳畔,隐隐传来程朝的呜咽,令他握剑的手不住发颤。
“中原小娘子,我等着你。”
鬼手收敛笑意,指尖轻轻抹开程朝嘴角血迹:“但你体内这缕血脉...倒像是长生天的馈赠。”
说罢女鬼咯咯笑着缩回玉坠,玉身红光渐敛,唯余一道人影在深处蜷曲如婴。
阿秋听见屋内的动静,担忧地拍打着门:“小郡主您怎么了?您开开门啊!”
“阿...”
程朝虚弱地抬起手伸向门的方向,发出的声音被呕出的血掩盖住。
“阿...阿...”
阿秋推不开门,心急如焚地在门口踱步:“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她跑去喊着院外的侍卫:“来人啊,不好了!来人啊,小郡主她病了!”
“嘭!”
“程朝!”
“......”
程朝浑浑噩噩中听见屋门被撞开的声音,头胀痛的厉害,她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去睁开眼。
“程朝,张嘴。”
迷糊中有人叫着她,冰冷的东西贴在干燥的唇瓣上。
“程朝,再喝一口。”
程朝下意识地张开嘴,苦涩的液体慢慢流入喉咙里。
“徐玉,你还护着这个妖女!”
院外传来族老们的吵嚷,长房的拐杖敲击着青石板:“你父分明不是暴毙!除了那妖女,谁能下此毒手?!”
“徐玉!”
长房的怒吼震得窗纸簌簌作响:“你若再护着这贱人,休怪我们动用族规!”
程朝在昏迷中皱紧眉头,喉间溢出细碎呻吟。
“把她送去别苑。”
徐玉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即日起,任何人不得探望。”
“徐玉!”
长房拄着拐杖冲进屋:“你父亲尸骨未寒,你竟要护着凶手?!”
“我说了,送去别苑。”
徐玉伸手按住程朝皱起眉心:“即日起,她的生死由我处置。”
族老们面面相觑,长房冷笑:“处置?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窍!别忘了,今日便要上报朝堂你父亲的死讯!”
这句话如重锤砸在徐玉心上:“滚。”
他轻声道:“都滚。”
族老们骂骂咧咧地退下,徐玉关上门,他跌坐在床边。
程朝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看见自己的指尖在她脸上投下阴影,像极了密室里父亲掐住母亲脖子的模样。
“程朝,张嘴。”
徐玉取出怀中的参汤,银勺碰到她干裂的唇瓣:“喝下去。”
程朝本能地张开嘴,苦涩的汤汁流入喉咙。
徐玉望着她颤抖的喉结,想起年少时,她也是这样仰着头喝他递的酸梅汤,那时她的眼睛映着漫天繁花。
“其实...程朝你捅我多少刀,我都不会恨你。”
因为他知道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