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硬气。”

徐琅珩扯住她染血的长发,将她的脸按向滴血的刀刃:“当年程天云在金銮殿上,也是这般宁折不弯?“

“你,你不配,不配提起我父亲!”

程朝拼尽残余力气撞向徐琅珩,血沫从齿间喷出溅在徐琅珩脸上:“你们徐家......你们徐家,必遭天谴!”

刑架上的铁链疯狂摇晃,粗重的喘息与狞笑在密室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血网。

“啊”

疼!!!!!!

好疼!!!!!!!

钻心剧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咬破的下唇渗出的血珠混着额间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砸在砖上。

“啊”

断筋刃再次刺入另一只手腕,徐案图的手指精准勾住筋脉。

“我要杀了你!”

“啊”

她眼前浮现出大哥教她练剑的场景...这些画面被剧痛撕成碎片。

“都挑断了。”

程朝垂落的双手如破败的布偶,再无半分生机。

这双手,曾挽过最硬的弓,握过最快的剑,如今不过是两段废肉。

“把她扔回琼琚阁,就说这贱婢自己失足跌伤。”

徐琅珩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拎起她昏死的躯体,指尖掐进她肩头尚未愈合的旧伤。

“嘭!”

密室石门轰然洞开,徐琅玕绯袍染着雨渍,腰间玉佩撞出凌乱声响。

“程朝!”

刑架下蜷缩成一团的程朝素衣浸透黑血,两腕如烂泥般垂落,青丝黏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昭示着生机。

“谁准你们动手的!”

徐琅玕喉间溢出低吼,一拳重重砸在徐琅珩脸上。

“呵!”

徐琅珩被打得踉跄倒地,抹了把嘴角的血狞笑:“三弟这是英雄救美?你父亲早说过留着程朝必成祸患!”

徐琅玕解下披风裹住程朝,触手一片冰凉。

“大哥...”

她昏迷中无意识地颤抖,冷汗浸透的额发下,眉峰还凝着未散的痛苦刺得他心脏抽痛。

正要起身离开,徐家的乌木家法已拦在身前,徐琅珩冷笑逼近:“琅玕,你敢违逆父命?!”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狰狞阴影,袖中还沾着未擦净的血迹。

“父命?”

徐琅玕周身腾起凛冽杀意,臂弯收紧将程朝牢牢护在怀中:“陛下赐婚的诰命夫人在徐府被私刑折磨,你们如此行事,当金銮殿上的圣旨是儿戏?!”

他抬眼,眼底猩红翻涌:“若此事传入陛下耳中,徐家满门抄斩的罪名,二哥担得起?!”

徐琅珩脸色骤变,乌木微微发颤。

徐案图从阴影中缓步走出,苍老的面容阴沉如铁:“好个巧舌如簧的孽子!为了个女人连家族安危都不顾了?!”

“家族安危?呵。”

徐琅玕忽而轻笑:“父亲,容孩儿斗胆一问,废去程朝武功,可是官家口谕?”

徐案图抚着腰间玉带扣的手指微顿,白日里陛下留他议政时,那看似漫不经心暗藏锋芒的敲打之语,此刻又在耳畔回响。

官家是真心疼爱这位九阳郡主。

“父亲既不答,孩儿便妄自揣测了。”

徐琅玕怀中的程朝无意识地轻颤,他伸手将滑落的碎发别到她耳后,指尖掠过她染血的脸颊:“此事,可是三皇子授意?”

他的父亲眉头微皱,那日三皇子反复提及程朝剑术通神,留之必成大患,字字句句都盘踞在他的心头。

“呵,果然如此。”

徐琅玕眼底泛起冷笑,喉间溢出的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