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麝香味裹着情欲与血腥,在房内中翻涌。

“你这个疯子。”

舌尖还泛着铁锈味,徐琅玕俯身含住她渗血的唇角,他的吻裹挟着血腥味,似要将她的恨意都绞碎吞入腹中。

“若不是念着你我,我早该让程家满门灭绝。”

喉间溢出的呢喃混着滚烫气息,将她的脸按向枕边染血的喜帕:“而你不过是困在徐府的金丝雀。”

“呵,金丝雀...徐相的好儿子,连斩草除根的胆子都没有?”

锦缎被褥浸透情欲与血腥,程朝在窒息般的禁锢中笑出声。

“杀你?”

他扯开她中衣系带,指尖抚过她肩膀处那道箭伤。

“程朝,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看着我名垂青史,而你程家受尽万人唾骂。”

两头濒死的困兽彼此撕咬,在爱恨交织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徐琅玕,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跪在程家满门灵前,亲眼看着徐家从云端坠入地狱。”

第73章 断她后路

晨光刺破窗纱,昨夜交缠的血腥气尚未散尽,耳畔似回荡着锦被撕裂的压抑喘息。

前院传来乌木家法破空的锐响,夹杂着徐案图怒喝:“逆子!谁准你擅作主张求娶程家女?”

徐琅玕跪于石板上,薄衫后背洇开大片血渍。

“糊涂东西!”

徐案图手中乌木家法挟着劲风劈落,在他肩头绽开血痕:“程朝精通剑术,程家军旧部蛰伏未死,留她在府便是养虎遗患!”

嘴角血珠坠落没入砖缝间,徐琅玕抬头:“父亲,程朝已是徐家妇,天子做媒,您若动她,便是与陛下赐婚旨意作对。”

“砰!”

又是一记重鞭抽在脊梁打得他向前栽倒,额角磕在石阶上绽开血花。

“旨意?”

徐案图冷笑,乌木家法重重砸在石阶上:“陛下借程家制衡我徐家,不过是帝王心术!你若真想保她,今夜子时亲手挑断她手筋!”

说罢甩袖而去,徐琅玕瘫倒在血泊中,望着灰云翻涌的天际喉间溢出破碎的笑。

程朝少时启蒙,剑术居第一,废她不异于杀她。

暮色四合时,程朝独坐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她腰间太平剑的银穗,那是及笄那年官家亲自为她打造的太平剑。

“咿呀。”

忽听门扉咿呀,徐琅玕倚在门框上,左袖空荡荡垂落,断臂处缠着浸透血渍的白布。

“过来。”他声音沙哑,手中握着匕首。

程朝反手抽出太平剑,剑锋直指他咽喉:“徐琅玕,你当真要做这忘恩负义之人?”

这把剑曾多次护在他身前...

烛火在剑刃上跳跃,映出徐琅玕眼底血丝。

“程朝,你真以为我不想杀你?”

他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疯狂。

“可我只要你活着!活着看着我徐家如何权倾朝野,看着你程家的冤屈永远沉在岭南瘴气里!”

程朝剑尖一转,抵住他心口旧伤:“那便动手。”

“用这把匕首刺入我的手腕,像无数次我护在你身前一样,不要犹豫。”她扯开衣襟,露出肩膀狰狞的箭疤。

程朝曾救过他很多次...

岚雾涧山贼围困她未曾后退,桑麻集妖物作祟她未曾退,蟒君当前她未曾退...如今他要亲手挑断她最后的骄傲。

此刻她眼中恨意如冰,与当年一次次挡在他身前的决绝如出一辙。

“我数到三,你不动手,我便自己来。”

程朝剑尖微颤:“一。”

“住手!”徐琅玕猛然握住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