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没想到我有幸成为第一个。”

“你一直是特别的。”蒋丛胤说完这一句,稍稍吸了一口烟,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江彻身上,深邃的眼神下暗藏炽热,“江彻,我是认真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很少有得不到的东西,但也并非处处顺心。我也有放弃的时候,为了利益最大化但你不同。和你有关的事,我从不考虑利益,只是出于本心。”

蒋丛胤永远是一个行动大于语言的人,只是上次分别时江彻说的话,也让他逐渐意识到,他得把自己的真心说清了,才不至于让江彻误会,他的情意只是出于得不到的念想。

他静静注视着江彻:“只是我也有不成熟的时候,所以请你原谅我来得太晚吧。”

……

“怎么不在车上等我。”

江彻一回来,就看见华殊站在他的车边上,探头探脑的。

华殊说:“车里太闷了。”

江彻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后座,又降下车窗。华殊坐在副驾驶,通过正前方的后视镜,一眼就能看见他拿回来的东西。

朋友之间赠送些礼物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礼袋的开口处,隐约露出的一支玫瑰花就显得很不寻常。

华殊盯着看了一会儿,在江彻把车开出去的时候说了句:“江哥,没想到你和蒋先生的关系这么好,我还觉得他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呢。”

江彻也不好定义他和蒋丛胤的关系如何,真要说起来,他们断联的时间可比交往的时间长太多了。但方才在杨老师那里,蒋丛胤都说了他们是好友,他也不好拆台:“他上学那时候,性格比现在好点。”

蒋丛胤在华殊面前,实在表现得冷硬又不近人情。原因江彻也能摸出几分,无非是华殊和他关系好,让蒋丛胤又吃了不着边际的飞醋如果蒋丛胤真那么在意他的话。

这是蒋丛胤难得的略显幼稚的地方,江彻曾经爱他,觉得他怎样都可爱,但抛去这层滤镜,蒋丛胤确实称不上性格好。除了他认可的人,其他人要想和他相处,真得费一番功夫。

“哦?”华殊表现出几分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图书馆自习,他坐我旁桌,我向他借了本笔记,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江彻微微一笑,“他那时也是这样,不熟的时候态度很冷淡,你不用太在意。”

他话里没有丝毫暧昧,华殊却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他想把和江彻有关的事都了解个透彻,想得快发疯了。他想知道江彻在那段他未知的少年时期里,认识些什么人,做了怎样的事,有哪些他不曾见过的样子,和蒋丛胤又是什么关系。

原来他和江彻曾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他们的班主任是同一位老师,华殊觉得他像是离江彻更近了,他所在意的江彻的过往,似乎即将被他所触及了。

只是那之间又仍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让他难耐。他不自觉看着江彻的侧脸,但当江彻察觉他的目光,带着笑意侧目问了句“怎么了”的时候,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越界的话又被他自己囫囵咽了回去。

“没事。”华殊也笑了笑,轻松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心焦,“江哥,下午是去给本科生上课么?”

“是啊。”

江彻和他聊学校里的事,说其他学生最近都在做些什么课题,谁的毕业论文出了问题,又或者谁在实验室摸鱼,被他“查房”的时候吓得掉了手机这种小事。

华殊当过他的助教,认识很多学生,同时做项目发论文两不误,他和华殊还真有不少共同话题。聊着聊着,江彻还忍不住感慨道:“你要毕业了,我都有些不习惯。”

华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江哥,你要是乐意,再留我两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