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不论江家父母是否偏袒江容,但在物质上确实是一碗水端平的。从小,江容有的东西,他也能得到一份。
只是,江彻偶尔也会想,若是有一对真正爱他的父母,他的生活又会如何?
他也曾想过寻找一下亲生父母,只是后来得知,他是在出生没多久后被人特意放到了福利院门口的,就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你呢?”他问华殊,“父母去世后,你过得怎么样?”
华殊便知道,江彻已经特意了解过他家里的事了。
他于是笑了笑:“我的伯父和姑姑都有自己的孩子,不太愿意收养我。而且,他们觉得我父亲的精神不正常,怕我也遗传了什么精神病。我后来一直跟着爷爷,他或许有些愧疚,所以对我还不错。”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什么东西抚过头顶,像一片树叶落在发梢那样轻,又像心脏被握在掌中揉捏那样重。
江彻收回手,说:“刚刚下意识想安慰你,没有让你觉得冒犯吧?”
华殊怎么会觉得冒犯?他兴奋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
他把头凑过去:“可以再摸一下吗?”
江彻笑着,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顺着发丝轻捋。华殊的头发很软,让他感觉自己在抚摸什么小动物一般。
离得近了,他便发现华殊的睫毛很浓密,这也让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无辜感。他的左眼正下方有一颗小痣,宛如一滴将落不落的眼泪。
“你很好。”江彻对他说,“我很高兴那些困难没有将你击败,而是让你成为了更优秀的人。”
“谢谢江哥。”华殊露出些羞赧的神色,“这是我收到过的最高的评价。”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江彻站起身,没有看见华殊眼里的留恋,“你回宿舍吗?”
华殊说:“我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区。”
江彻便问:“我开了车,要送你一趟吗?”
能有更多和他相处的时间,华殊自然求之不得:“好,谢谢江哥。”
他努力找着话题和江彻聊天,上车时,江彻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和游措的关系怎么样?”
“啊,我和游先生不太熟。”华殊面色不变,心里却升起一丝紧张,“江哥怎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只是前几天看到你从他的车上下来,还以为你们有联系。”
原来只是这样。
华殊语气轻松:“那天我刚出门准备来学校,看到游先生的车停在路边,就上去打了个招呼。他正好顺路,就送我一趟。”
江彻本就是随口一问,闻言也没怀疑:“他还挺乐于助人。”
谎是华殊自己编的,此刻他也不得不跟着附和:“游先生人是挺好的。”
说完,他又觉得浑身不爽利,于是补上一句:“江哥,你和游先生没有感情就结了婚,会不会觉得很累?”
“还行吧,谈不上累。”和游措结婚也就是扯张证的事儿,前两年还有些膈应,后来习惯了便好。这张证也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就当多了个室友和炮友。
江彻把车停在华殊所说的小区门口:“到了,是这里吧?”
“是,谢谢江哥。”华殊道了声谢,解开安全带跨出车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眼眸亮晶晶的,“今晚和你聊了许多,我好高兴。”
江彻便报以一笑:“我也是。”
华殊甩上车门,目送他的车走远后,才伸手揉了揉发烫的脸。
江哥说他也是……
他沉浸在飘飘欲仙的情绪中,快跑几步回了家,打开房间的书柜。
书柜很大,是木质的,里头除了一叠叠的专业书籍,还专门空出两排放了些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