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的态度,面色顿时变得更为凝重。

游措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做了一件很久之前就该做的事。而今他终于能够站在江彻身边,尽力弥补曾经的遗憾。

江夫人思忖过后,正要开口回应,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

“妈,我听陈姨说你在这里……”

刚从屋前绕过来找江夫人的江容,见到江彻和游措二人,立刻噤声了。

他微微皱眉,脸上一闪而过的厌烦和慌乱被江彻收进眼中。江容并不想面对这两人,抛下一句“我先回屋”就掉头往回走。

“妈,我们各退一步吧。”江彻的视线追着他的背影,片刻后回过头,对江夫人说,“我可以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他真的意识到错误的话。”

……

房门“砰”地关上,江容郁结地吐出一口气。他随意地踢开脚边的椅子,眉目中的躁色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门把被拧开的响动。

谁敢不敲门就擅自进他的房间?江容眼神不善,正准备发难,却在下一秒见到了江彻的脸。

江彻无视他不满的神色,进屋后缓缓合上房门,一步步朝江容走过去。

起初的两步还好,但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本能的危机感,让江容忍不住朝身后退了一步。

他怕江彻。

这种胆怯不仅仅源于身高体力的差距,还有自灵魂深处发出的警告和畏惧,似乎江彻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就会将他衬得十分渺小。

待到终于退无可退,他才颤声开口道:“你干什么?”

“怎么不说你干了什么?”江彻一手用力地按着他的肩,将他固定在原地逃脱不得,“妈都为了你向我求情了,你还敢做不敢认么?”

江容试着挪了下身子,却没挪开,才勉强直视着江彻的目光:“我没什么不敢认的。”

江彻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就这样?”

什么是最好的做法?道歉,低头,认错,江容当然知道。可一句“对不起”在他脑子里过了几遍,他也开不出这个口。

又一次道歉,无疑意味着又一次承认自己的失败,会显得他像个小丑,让他在江彻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失望。”江彻的目光锐利如剑,一道道将他刺穿,“没想到游措会为我澄清,更没想到我在工作上从未有过违规行为,是吗?”

“因为你总是以己度人,你既没有愿意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的朋友,也没有能让人认可的工作能力”

“够了!你别瞎说!”江容挣扎无果,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别给自己抬价了,这次不过是你运气好而已。我能整你一次两次,就能再整你第三次,你最好……”

剩下的话没能出口,因为江彻的拳头带着一股劲风,已经挥到了他面前。

江容吓得浑身僵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抬手抵挡,但他等了半晌,拳头也没落下来。

他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却见江彻已经收了手,好端端地站着,表情似笑非笑的。方才那一拳,好像只为了吓一吓他。

江容心里一松,想着江彻大约已经被江夫人劝住,不好再对他发难了。

只他心里仍隐隐地不安,好像还有什么未知正待降临。

他见江彻眉峰一抬:“原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

江容一愣:“什么?”

江彻不答,反倒问他:“你一次又一次地挑衅我,有意思么?还是说,你总以给自己比不上的人使绊子为乐,只是我恰巧是你最憎恨的一个?”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吐出的话语却无疑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