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阮娇娇怀里抱着个大包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而后门的铜环近在咫尺,她刚要伸手,后颈突然贴上一片温热。

“你要去哪?”

沙哑的嗓音裹着浓烈的酒气,男人滚烫的掌心隔着层层衣物,几乎要灼穿她的脊背。

她回过头,月光正好洒在裴淮玉苍白的脸上,因为醉意,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红晕,看起来没有平日里的严肃。

只是这位向来清冷自持的丞相大人,此刻发丝凌乱,月白长衫沾满酒渍,平日里冷若寒星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水雾,倒映着她慌乱的模样。

“你喝酒了?”

可他这种滴酒不沾的人,怎么会浑身酒味?他今天确实在府中,不过不是不愿意见她吗,还让阿九在门那里守着就是防着她。

裴淮玉又问这句,“你要去哪里?”

“我……”阮娇娇刚要开口,腰间的手突然收紧,裴砚之将脸埋进她肩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又要像两年前那样,一声不吭地消失?”

阮娇娇自己就是酿酒的,裴淮玉身上的这个味道,她一闻就知道喝了多少,“之前喝一口就直接睡死过去,你这些年没少喝啊,酒量都变大了?现在喝了酒,还能到处走?”

说着说着话便变了味。

阮娇娇想起沈君鹤和她说的那番话。

裴淮玉喝酒,也只是为了短缺的忘记自己给他带来的痛苦。

现在他们能够相安无事的住在同一屋檐下,可自己给他带来的伤痛,又如何能够愈合?他可以不计前嫌,像沈君鹤口中的他心里至始至终都有自己,可她呢?也能不在意吗?

阮娇娇试图安抚他,可手里藏着的那个包裹突然间就掉了下来。

裴淮玉见到了那个包裹如临大敌,甚至是愤怒和不甘,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阮娇娇,像是要用目光将对方灼烧出一个窟窿。

他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要走?!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不想见到我,那我便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为什么还要走?!你非得让我将你的腿打折,你才会变乖吗?!”

“我疼。”

阮娇娇肩膀被他捏疼了,忍不住喊痛。

裴淮玉却在愤怒之间松了手。

阮娇娇站不稳倒退两步。

裴淮玉因为她要逃,狠狠的将她抱住。

“想走?这次,你又打算逃到哪里去!”男人的声音裹挟着浓烈的酒气,自阮娇娇耳畔炸响。

他双臂如同铁钳般紧紧锁住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子微微发颤。

阮娇娇痛,他也好像是要跟着她一起痛一样!

阮娇娇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在她的心上,似要将满腔的委屈与愤怒一涌而出。

她抬手轻柔地抚上他发烫的脸颊,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拍他的后背,似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幼兽:“裴淮玉,我没想逃,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

“醉的人都从来都不说自己喝醉的。”

“你别走。”

“你怎么看出来我要走的?”

“陛下说要帮你离开。”

“是他自己在那乱说,我可从来没有答应他。”

“你这几日都不见我。”

“最近太忙了,不是我不见。“

“你还骗我。”

阮娇娇已经不止一次的从裴淮玉嘴里听到她骗他这句话了,之前骗的不少,没错,可现在也没有骗多少了吧……

“我骗你心还是骗你身了?”

裴淮玉别过头去,“……你骗我说陛下和你之间没有说什么,可陛下这个人一遇到我的事情他就不理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