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物品和信封。
小伙子蹲下来,粗布包裹在膝头解开三层又三层,最后露出那块被摩挲得发亮的金锭。
这可是要干几十年的差事,阮娇娇怕中途出意外也是给足了诚意。
但没想到还是出意外了。
小伙子虽然年轻但是手早已经布满了老茧,憨厚的面容涨得通红:“阮小姐说每隔半月要往京城寄封信,再捎些老物件,可我与坢坦国的姑娘定了亲,入赘的日子就在下月,实在没法子完成她的嘱托了,这金子我实在是没有脸收下来,还是请大人您还给阮小姐吧!”
“她是何时安排你这些事的?”
看着眼前那一沓又一沓的信,里面甚至还有原本明日阮娇娇要送去京城的。
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收到的信都是阮娇娇提前写好的,也终于知道,原来从离开的第一天起,她就做好了再也不见的打算,她想着一个人偷偷的死去,甚至还想着定时着给自己和裴祈安送过来报平安的信。
“大概是三年前吧。”
“那就是她刚离开不久的时候……”
裴淮玉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泛起鲜血的味道,可这些都比不上对她的心疼。
他从未想过,阮娇娇竟然吃了这么多苦,也从没想过,阮娇娇这般绝情。
就连这样都不愿意告诉他真正的情况,甚至还总是想着自己是拖累他的存在,怎么会呢?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的爱人是拖累,如果是拖累,那也是他心甘情愿。
小伙子告了退。
裴淮玉一个人在这空荡的屋子里面收拾着这些“遗物”。
阮娇娇甚至还给他和裴祈安每年的生辰都准备了礼物,每一年都有。
也不知道阮娇娇是聪明还是愚蠢。
她还甚至有意的去改变自己写信的语气,给他们制造一种,自己现在状况越来越好的样子,她总是向所有人表现出她很好,很快乐的假象,所有痛苦的痕迹,都是被她一个人一点点敲碎了生咽下去。
他想起她每次重逢时故作轻松的笑容,想起她总说“一切都好”,原来那些云淡风轻的背后,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挣扎。
暮色渐浓,直到这间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他还是一个人独自蜷缩在阴影中,将满心的疼惜与自责,化作无声的哽咽。
他一遍遍的看着阮娇娇给他写的书信,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信纸上她的字迹,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曾经受过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