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娶妻生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你死了!你才是这一切的灾祸,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猛地凑近,眼底尽是怨毒,“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小孽种生得粉雕玉琢,偏又机灵讨喜,每日在你膝下嬉笑玩闹,我每见她天真烂漫的模样,便恨不能亲手掐断她的喉管!”
这番诛心之语如利箭穿心,阮娇娇只觉喉头腥甜翻涌,眼前骤然炸开刺目白光。
“噗”
一口鲜血喷溅在白雪上,她踉跄着向后倒去,耳中嗡嗡作响,模糊间听见林棠月凄厉的笑声。
就在此时,裴淮玉长剑出鞘,寒光一闪而过,剑锋径直贯穿林棠月心口。
温热的血溅在他月白衣襟,林棠月却仍在笑,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剑刃:“裴淮玉……不出两年……阮娇娇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
话音未落,便瘫软在地,再无声息。
裴淮玉弃了长剑,冲过去将阮娇娇颤抖的身躯揽入怀中。
她面色惨白如纸,嘴角仍在渗血,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他颤抖着抚过她冰凉的脸颊,喉间溢出压抑的哽咽:“娇娇……我在……我在……”
寒风卷着细雪扑进屋内,将满地血污渐渐掩埋,而阮娇娇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阮娇娇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去了。
醒来之后,一日比一日还没有精神。
裴淮玉无比的后悔,因为自己的看管不利,才导致于林棠月有机可乘,也才导致于自己的妻子又再一次进入了昏迷当中。
大夫说阮娇娇这是心病,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可阮娇娇每日都郁郁寡欢,甚至林棠月出现了之后,这种忧郁越来越严重。
不仅如此,她现在还失眠,梦魇。
好不容易睡着了,也睡不安稳,大半夜时从梦中惊醒,然后控制不住的抽动,裴淮玉半步都不敢离开。
裴淮玉请来了各地名医,所有人都对这一症状毫无办法,他们口口声声的都是,夫人这一症状要靠自己才能够走出来。
可阮娇娇偏偏没有半分想走出来的意思。
有一个江湖医者就说,要阮娇娇多接触一下人气,状态才能够慢慢变好。
所以裴淮玉遂广邀宾客,将侯府装点得恍若春日,丝竹声、欢笑声混着佳肴香气,却暖不透正厅角落那抹苍白身影。
直到抱着稚女的妇人踏入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