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肚子里面有多少料,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既然敢说自己有预知的才能,就要承担起被戳穿的风险。
阮娇娇听了这番话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难过,就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沈昭仪瞧着,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阮娇娇望着廊下飘摇的灯笼,忽然轻声道:“只是没了圣宠的林棠月,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沈昭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半晌才喃喃道:“她那些‘未卜先知’的传闻,早随着八百里加急传遍十三州府了,还有她抖落的那些官员秘辛,听说刑部大牢这月新收的犯人,半数都和她的‘预言’有关。”
阮娇娇又道,“你当陛下真不知江南盐政亏空?西北军饷贪墨?”
“难不成皇兄一直都知道?”
“你的皇兄不过是差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林棠月带着所谓‘预知’横空出世,正好成了撕开黑幕的那把刀。”
林棠月正是充当了这个契机,林棠月应该庆幸自己对上一辈子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有一些记忆,不仅能够说的出来是哪一个人贪了,还能说出来他贪污的地点在哪里,好方便沈君鹤派人去就地正法。
林棠月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只是沈君鹤手上的一枚棋子。
仅仅如此。
精心编织的棋局落子,布局,收官,当棋子再无用处时,便连棋盘都懒得收拾。
阮娇娇对林棠月的下场不太感兴趣,她真正感兴趣的,是裴淮玉等一会儿会做些什么美味佳肴,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再多吃些,表现的再开心一点,只有这样,裴淮玉才会高兴,自己能够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愚蠢。
真金白银,浩荡前途,好像他都不感兴趣,每天就只知道守着她吃完每一顿饭。
阮娇娇自己都在为他感到不值。
可是她每日都感觉到很累,累得说多一些话就很难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