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指尖戳了戳他心口,那里正跳得荒唐,“清清楚楚记着,阮娇娇心悦裴淮玉,从见你第一面就心悦。”

裴淮玉猛然僵住。

阮娇娇不会知道她此时此刻在自己的眼里是何种模样,那鼻尖和脸颊都泛着醉人的桃红色,他低头颤抖地吻了吻她发烫的额头,“阮娇娇,你再说一遍。”

阮娇娇平时没有少说过爱他,但阮娇娇对谁都是那么说的,嬉皮笑脸的语气,讨好似的装神弄鬼,这种话不可信。

可现在……就只当是酒后说真言。

他忽然想,就这样把她困在怀里,看她脸红着说一辈子喜欢,倒也不错。

裴淮玉要求阮娇娇再说一遍喜欢他。

可阮娇娇偏偏没有那么听话了。

“裴淮玉……”阮娇娇却忽然笑出声,拖长尾音唤他,晃着脑袋往他肩上蹭:“你生得真好看……比宫宴上的琉璃灯还好看……”

话音未落,阮娇娇已拽着他腕间缎带,将他按在书格前。

桌上瓷瓶里的白梅被撞得叮当响,他瞳孔骤缩,却在看见她眼底笑意时,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推拒的手,用着哄小孩的语气道,“那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同我成亲?”

“我何时说过不愿意了?”

“……”

确实没有,绝大部分都是裴大丞相自己在那里想阮娇娇会不愿意,然后还故意的隐瞒着,想着木已成舟哄骗着阮娇娇戴上喜盖。

“我只是在想着,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阮娇娇脸红红的,然后掐着手在那里算,“七年了,我都怕和你有七年之痒。”

“‘七年之痒’为何意?”

阮娇娇突然间想起来,这个词语还是在20世纪才出现的,裴淮玉不懂也正常。

“大致意思是:婚娶七载,情若灯油,越烧光越暗,这世间的婚姻大多如此,情虽未断,然却难免渐生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