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身板,那小脸,和他父亲极像。

安安虽然身子骨不好,可在念书的方面,天赋和他爹不分上下。

同龄小孩还在启蒙,他却已看得懂经书。

可阮娇娇觉得这样不好,安安这一板一眼的样子,不用看都知道,裴淮玉对他极为严格,就像是裴淮玉之前对自己一样。

刚成亲时,阮娇娇看不懂古文,也不想学这些难嚼的经书,更何况自从刚穿书进来的时候一腔热血地想用现代技术改变古代失败后,她就更不爱念书了,可裴淮玉就是整天给她灌输那些有的没的圣人道理,还亲自教她书法。

只是那张完美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的脸,就这么抓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地教……

阮娇娇就更静不下心去学了,全程就盯着对方的脸看。

这个时候裴淮玉会弹她脑壳,“字是长在我的脸上吗?”

阮娇娇壁咚,摆姿势,“如果长在你的脸上,我可能会更认真点。”

然后她就从每天练一板大字到两板。

还被拍了一尺板。

可怜巴巴。

她不写,裴淮玉就盯着她写为止。

自己那个时候没少在背后骂裴淮玉。

但还别说,有了这些东西,她后面在这古代的日子也算是好过,来个迂腐的书呆子自己都能跟他掰扯两句。

当朝如果不是女子不能进考,阮娇娇觉得自己高低也能混个小官当当。

不过她左右不喜欢当官,就喜欢自由自在,这些规矩对她来说有的和没一样。

而安安完美继承了他爹的优点,念书有一手,可他背书背得都那么顺畅了,裴淮玉还是不满意,“下则还不够熟练。”

淡淡的,一点表扬都没有。

阮娇娇在后面听着就烦,要是她的话,她一定要狠狠的亲亲她的乖儿砸。

“父亲……”安安似乎有话要说,说之前还怕父亲拒绝,小心翼翼地过去给父亲沏了杯茶,犹豫了半刻才缓缓开口,“儿子近日来已经好好的喝药养身体,您写的书中有言,官员只有贴近民生所处,才能明白民生所需,造福百姓,所以……儿子想出去看看。”

“不行。”

裴淮玉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拒绝了。

阮娇娇听着有些生气,“小孩子不就是想出去玩玩吗,更何况孩子还说是去学习,裴狗子真是过分……救命……!”

话音刚落,自己刚刚就是多靠近听一听,却将屏风碰倒,一整个人五体投地的摔了。

“嘶……”

阮娇娇抱着自己的脑袋,抬头就见这一大一小极为相似的脸庞,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

裴淮玉没反应就算了,可安安怎么就随了他爹那股子死闷葫芦的劲儿,多余的反应都没有,除了那可爱的让人想捏圆捏扁的脸蛋,其余的一点都没小孩子样子。

阮娇娇瞧着被自己又摔碎的屏风,上面的花纹独特而又精巧,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她有点没有底气,“裴淮玉,这个应该……不用我赔吧……”

裴淮玉呵呵笑着,一股子阴湿劲,“不用赔钱,赔个脑袋吧,这是御赐的屏风。”

阮娇娇缩了缩脖子。

每次做坏事就这死样。

安安问,“父亲,这位是?”

他对两岁之前的记忆早已黯然无存,对于他的亲生母亲也是,父亲不喜同他诉说母亲的事情,他仅仅从身边的人口中得知的与母亲有关的事,也只是一些关于卑劣事迹。

对于裴淮玉房里突然间出现的女子,明明记忆中并无此人,可安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单单是站在这里,自己就会觉得这个女子格外的亲切,莫名的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