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石维民笑了一下,然后加快了步伐。
石维民又想起了家,想起了父母和大哥二哥两家人以及那个争气的侄儿石小兵,想起了珍子和远在京城的女儿毛毛。想起了女儿,一种慈祥的父爱之情猛地一下涌上石维民的心头。毛毛会梦见爸爸和妈妈吗?她会在梦中笑吗?只难为和委屈了那个小不点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难见爸爸和妈妈几次面。改天有空时再做做珍子的思想工作,把毛毛的户口转过来吧,以免得两边天天苦苦的牵挂。
身后响起了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是机关哪位夜猫子也才回家吧?石维民又笑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了一下。远远的他看见是位个头不高的男人,但奇怪的是那人也停下了脚步。也许他已认出了是我,不想跟上来碰面打招呼?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夜行人吧。石维民不再细想,转头继续朝家属大院门口走去。身后的脚步声又远远响起来,但好像更轻更远了。前面的灯火明亮起来,家属大院到了。石维民又回头张望了一下,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石维民走进屋内,动作轻轻地洗漱完毕,走近母亲的卧室门门,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知道老太太睡得正香,这才进了自己的卧室。林家珍也睡熟了,一身轻如羽翼的睡衣,难遮那凹凸诱人的胴体,像一具曲线优美的睡美人雕像,静静地侧卧在床上。石维民拉过毛巾被轻轻为妻子盖上,将空调温度调高一档,然后躺在床上。
今夜好似无眠,石维民仍然没有一丝的睡意,他躺在床上侧首望着窗外,又从市里想到家中,又从家里想到市上,一个个人物先后跃入眼帘:……秦正联、贺长生、史树友、王名烈、罗林森、林家珍、李芳玲、刘明芳,还有石小兵、毛小伟、小马,还有那个调皮活泼的楚小兰……想到这些接触最多的人,石维民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慢慢地一丝倦意终于随之袭来。
正当石维民似睡非睡的朦胧间,突然间听见客厅的窗子“哗啦”一声玻璃的砸碎声随即又听见“噹”地一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被抛进了室内。
“谁!”石维民怒吼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他急促地跑到客厅打开了灯。客厅的窗子已被半截砖头砸烂,破碎的玻璃撒满了一地。
“有贼!有贼!”母亲和林家珍也大声呼喊着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石维民看了看对着窗户的那面墙,那大半人高的护墙板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显然是被人砸烂窗子从外面抛进来的。匕首上还穿着一个纸条。石维民弯下腰来看了看,那纸条上用毛笔了草地写着:
石维民,小心你的狗命!
“狗杂种!有本事就白天拿着刀子冲着我来!搞这么一个下烂三的动作,老子又不是吓大的!真是可耻到了极点!”石维民气不打一处来,大骂起来。
石老太太看见一地的碎玻璃和那把匕首,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林家珍还算沉得住气,扶她进房,安慰了几句,然后回到客厅连着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市政府办公室王主任、刘中义和保卫科陈科长来了,蒋真义亲自带着公安“110”的几位干警赶来了。干警们察看了歹徒作案的现场取了证,带走了那把匕首和恐吓字条。
王主任让陈科长安排几个保安来站岗,石维民摆了摆手说:“那倒不必,让他们加强一下巡逻就行了。”
王主任说:“陈科长,你通知一下市政府办公室的所有科以上干部到我家开个会。”
石维民说:“王主任,会也不要开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要提高一点警惕性,内紧外松,注意人身安全,以防意外!今晚的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也不要外泄,就像没有发生一样,我倒要看看这些卑鄙的小人还能玩出一个什么新的花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