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也不爱说话,后来他们就不见面了。”小女孩又说道,“哥哥们也是?”
殷屿:“……”
贺连洲哼了声:“很不幸,我们得保持见面距离。”
殷屿没搭理他。
小女孩闻言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看贺连洲,又看看殷屿,然后了然又老成地说道:“起码这样你们就不会不见面了,只要你们保持见面,一切都会变好的。”
贺连洲又哼了一声,但没说什么,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驳。
殷屿听见贺连洲给出的动静,他抿了抿嘴,迟疑了几秒后仍是什么也没说。
小女孩见状又叹了口气:“但是人们如果一直不说话,那就是个大问题,我爸爸妈妈他们就是这样分开的。”
殷屿无奈地捏了捏鼻梁,对女孩笑了笑:“我和他不是你父母那样的关系。我们之间也没有问题。”
贺连洲发出了一声嘲弄。
殷屿额头青筋跳了跳,低声喝道:“你会正常开口说话吗?”
“对你?不。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贺连洲又又哼了一声。
殷屿:“……”
小女孩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声,伸手拉了拉贺连洲的手:“哥哥好有趣。”
殷屿:“……”
贺连洲:“……”
老人讪讪地赶紧抱起小女孩,干笑着说道:“不好意思”
老人话音未落,整节车厢毫无预警地猛地一震!
一瞬间,窗户的玻璃爆裂开来,车厢猛地倾翻,尖叫声几乎都被火车倾侧的动静掩盖住了。
殷屿就坐在窗边,几乎在车厢翻倒的瞬间甩出窗外,他猛地抓紧了窗沿,下一秒便被贺连洲拽了进来。
殷屿注意到贺连洲的身下还压着对面的那个小女孩,恐怕也是车厢震翻的那一刹那,被贺连洲抓住了才没甩出去。
猛烈的震荡持续了短暂的十几秒便停下了,然而对于车厢里的幸存者们而言,这却像是几分钟那样漫长。
殷屿很快起身环顾四周,他速度太快,以至于眼前顿时发晕,令他差点呕吐出来。
他紧紧抓握住身边的东西才勉强止住了一阵天旋地转,额角的血滴进了他的眼睛里,一阵辛辣刺痛。
他用力闭了闭眼,挤去掉进眼里的血液,再睁开,就见整节车厢几乎是上下颠倒了过来,以至于许多人都被重重压在了底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呼救声。
殷屿转向贺连洲,下意识抓住了男人,也没注意自己抓在了哪儿,只是问:“你受伤了没?”
贺连洲无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领:“为什么你连关心我,都问出了一股要找我打架的气势?另外,是你受伤了。”
他不明显地皱起眉头,抬手碰了碰殷屿的额角,伤口有些深,一直在不断地往外流血。
殷屿险些没反应过来,顺着贺连洲的视线看过去,才注意到自己一把揪着贺连洲的衣领,确实有些干架嫌疑。
他按下了翻白眼的冲动,嘀咕:“看来是没受伤。跟我来。这里的人……需要我们。”
“你等……”贺连洲闻言一愣,指着殷屿的额头,男人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殷屿稍作走动,站到椅子上看向远处,便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只见挂在窗户上的尸体、被钉在翘起的钢筋上哭泣的男人、脖子上扎着玻璃碎片的老人……
饶是殷屿,一时间都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报-警,打救护车,打消防车,什么都打。”他深吸口气。
窗外陡然扬起剧烈的粉尘,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掩,顺势看过去。
就见扬尘下,一道匍匐的巨大身形轰然倒在铁轨上,似乎就是让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