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到了夜里,也没见醒过来的征兆,要不是殷屿还能捕捉到对方胸膛微弱的起伏,都要忍不住把人晃醒了晃得醒的话。

殷屿甚至都把那鱼皮挂包给做了出来,他不图储水,也就无所谓缝合的缝隙密不密,只要东西放进去掉不出来就行。

缝合用的工具还是这条鱼的鱼骨,主骨的刺很坚硬,用来穿扎正合适。

为了方便斜背在身上,殷屿还特意编了两股绳子穿过鱼皮包。

绳子没用他带来的那种粗大的防水尼龙绳,而是用了一旁那棵顶破房顶玻璃的根须。

根须一根根地垂下,爬满了那一片的地面,殷屿用力拽了几下都没拽动,手臂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多看两眼,立即拍板决定就用它来编绳子。

三条须须编麻花,拧成一股绳,完全可以提供足够的支撑力,挂个包不在话下。

殷屿见贺连洲毫无动静,便将这鱼皮包索性挎在了他身上,又往里头塞了两个苹果试验,竟然还真的都撑进去了,连殷屿都觉得意外惊喜。

挺好的,殷屿看看贺连洲,再看看贺连洲身上的小挎包苹果,他要将这个称为诱捕世界之蛇装置。

做完这些,殷屿也倚着贺连洲闭眼小憩了起来。

……

不知道睡了多久,殷屿是被砸进来的雨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就见雨点直从那棵钻出顶棚玻璃的植物那头砸进来。

他诧异地抬头看去,丝毫没有料到今晚会下雨,白天的沼泽更是没有一丁点的预兆。

他微皱眉头,只是抓过毫无所觉的贺连洲,将人拖到了雨水不会打到的地方。

雨势来得尤其猛烈,这里靠近赤道,雨水充沛倒也说得过去,但殷屿总觉得怪异。

要说下这样的大暴雨,天象总会有些预兆,他在这里待了一整个下午,不可能忽略,更何况,就算不看天象,他身上的这些陈年旧伤,总会在下雨天阴之前便隐隐泛痛,让他警醒。

但这场暴雨,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殷屿思索了两秒,很快推着先前充当铁板的桌子、椅子,来到那棵将玻璃顶破的盆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