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理由。你难道不会继续开拓其他外资新客户？”他反应很快。

“……”哦，沈律师的甲方思维简直一针见血，佳音竟无言以对……

“下周一上班，我会要求你全程来负责。”他已不想继续和她言语拉扯。

“……”刚才那个脆弱无害的小孩已经不见了，专业高效的沈律师回来了！大概是在他的主场，重遇之后佳音第一次觉得，若是沈律师真的要和她辩论，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工作量的部分，让 Susana 协调。”他有些不由分说的继续说。

“……我不愿意将手上的客户分出去。”这事实上并不是一个乙方总监对甲方爸爸应该说的话，佳音已方寸渐乱。其实很多时候她一急，对沈敬知的沟通会超出一般合作伙伴的正常范围，好比如深夜落机还要求他发邮件，又好比如现在，竟然说出这种甲方爸爸绝不会接受的理由来拒绝他。

果然，沈律师一锤定音：“那就让 Susana 给你增加人手！”

“即使我来负责适意，我也不会看执行层面的东西。”即便她在工作上是非常专业的，但佳音明白，和沈敬知在一起，所谓的公私分明对她来说，已经越来越难了。

“项目执行期间，我会要求你每周，至少每两周，来和我开一次面对面的会议，必要的时候，你甚至需要 in house 来适意上班。”她不是为了避开他辞职了么？她不是总和他谈工作吗？那就从工作开始吧！

看佳音一脸震惊的的表情，沈敬知又加上了一句，“当然，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甲方爸爸，你觉得不方便来的时候，我也可以去数易。”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和你，开会。”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佳音终于可以即刻反驳：“Susana 不会同意的，in?house 根本不需要这么高级别的人。”

“如果我加 1%的服务费呢？”

“……”1%的服务费……Susana 当然就没有理由拒绝了，因为疫情以及经济下行，很多广告客户都削减了预算，数易创业这两年压力也很大。

“只是为了……见我？”佳音有些迟疑地问。

“不然呢？”

“你发烧了？”她不敢置信地问。

“我很清醒。而且我相信这部分，你完全能帮忙赚回来。”

佳音当然是有能力和信心帮适意在广告效果上赚回这笔钱。但他是不是傻，适意已经付了项目服务费给数易，即便不增加预算，她和数易的同事们都会尽力的。

“你这样做，芮姐知道吗？”佳音不相信，芮姐竟然也放任他这样胡闹吗？

“嗯，她希望我能在这一年内，把你追回来。”

“……”芮姐也发烧了？！

沈敬知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鼻梁，疲惫又宠溺地笑了，“佳音，你看你都把我逼成什么样子了？”

“我没有……”佳音低头，内心已是惊涛骇浪。如果说刚才看到他那样担心她离开，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沈敬知心里的分量，那么现在，她已经很确定沈敬知，是真的很喜欢她。“但我们不适合……”

“哪里不合适？如果是异地的理由，我不接受！现在广州到深圳的城轨高铁，比同城通勤还快！”

“Eden，我们不是小孩子，两个人在一起，单靠爱是不够的。”

“你终于肯承认你也爱我了？”沈敬知挑眉。

“……我认真的。”佳音有点被识破的羞恼。

“我也很认真。我无比认真。”沈敬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说。

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她又觉得词穷了，在他强大气场的压迫下，她终于挤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