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质素也很高啦，复旦硕士毕业的高材生。”

“哦？”又是复旦研究生毕业？这年头复旦研究生这么容易考的吗？

“一个法官前辈介绍的，是她战友的女儿，也是我们的师妹。”

“什么专业？”

“生物技术。”

“哦哦，怎样？”

“没见到。她临时回基因公司加班了。”

“被爽约了？”又是基因公司？怎么这么巧！如果不是专业不同，他差点要怀疑陈曦说的是佳音。

“也不算，她派了一个朋友过来。”陈曦想起刚才的师妹，忍不住又笑了。

看见同学这样笑：“很来替补也很漂亮？”

陈曦笑了笑，说：“她的质素，应该不需要做替补。”

“哦？看来是很漂亮了！”

“漂亮……好像不能完全概括，就，很有趣！我真的好久，没有试过和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完全放松的。”

“夸张了吧？”

“你做非讼业务每天接触的都是精英人士，顶多也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能这种感觉没有那么强烈。我接触的那都是什么案子，穷凶极恶之徒、愚蠢又可悲的法盲……哎，各色各样，让人对社会很绝望。”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就定了非讼业务方向的原因。”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陈曦招手服务员过来埋单。

服务员过来很礼貌地告诉他，刚才那位女士离开之前已经埋单了。

“呵。”陈曦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我相亲竟然还要女士埋单了？”

“这个师妹看来确实是有点意思。”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啊。”

“看来陈检也动心了。”沈敬知笑他。

“她真的是一个好特别的女孩子。你不知道， 我们才见面半个多小时，我一直忍不住笑。”

“这么好，行动啊！”

“不知道她有男朋友没有？”

“问啊！这个年纪了，简单直接最有效。”

“噢！”陈曦突然停下来，说：“我竟然没有问她拿联系方式，哦，我连她名字都没问！”

“她没有介绍自己吗？”

陈曦笑：“大概是想着是朋友的相亲，她就没想过没有介绍自己，一阵风的吃完一份提拉米苏就跑了。”

“这么可爱？”

“我一度以为她是来蹭吃的，结果你看，她竟然又埋单了。”两人一起上楼，陈曦又说：“没关系，我总能拿到她的联系方式。”

“那前辈战友的女儿怎么办？”

“哈哈，桃花运旺起来，真让人苦恼！”

“……”

同学聚会，沈敬知喝了不少酒，直接就在酒店楼上住下了。

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他没有打给 Zoe。

喝了那么多么酒，虽然还不至于很醉，但竟然没办法入睡。脑子里都是 Zoe 的声音。

因为 Zoe，他常想起佳音，但好像也是因为 Zoe，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忘记佳音了。加了佳音的微信之后，因为那条警告的震慑力，他一直都还没有想好要跟佳音说什么，担心万一又被她拉黑，真的可能只有一次机会。

他其实一直很想跟她道歉，为他的无礼失约。但佳音似乎并不需要他这么做，因为她连电话号码、微信，通通都换了。她那时应该真的是，下了决心要跟秦川走下去。

他们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分手那么多年，佳音也从来没有找过他？他的号码一直都没有换，如果她要找他，一定能找到的。

辗转反侧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