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打来，我就没办法睡觉；我没办法睡觉，就没办法好好工作；我没办法好好工作，芮姐就没办法好好休息。”

“……”

“这个理由，充分吗？”

佳音无奈地：“到底为什么是我？”

“不能是你？”

“当然不能！”

“为什么？”

“……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Zoe，我一直很想搞清楚，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嫌弃？”他语气竟有点委屈，虽然知道自己是厚着脸来找她的，也喜欢她这样坦诚地和他交谈，但她这么赤裸裸的不断拒绝他，沈敬知是真的挺挫败的。

本来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进步了一点的，起码之前聊天她也很自然了的。

“没有。”她又不傻，被他抓住漏洞，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来填坑。

“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不假辞色？”

“我没有……”

“那你对杨名为什么可以那么温柔？”

温柔？她什么时候对杨名很温柔了？她下意识地辩解：“不过是正常的社交温度。”

“对，你也很清楚自己对我不正常了吧？”

“……”这一下，佳音竟被沈敬知控诉得哑口无言，看吧，沈律师的职业素养，时刻在线的。

“Zoe，你令我又开始怀疑，我真的没有得罪过你吗？”

“……”

“啊，我真的得罪过你啊？”他吃惊地。

佳音也有点儿生气了，脱口而出：“那我以前是得罪过你了？”

“……”她怎么那么会伤人？沈敬知被噎了一下。

看他突然被噤声一样，佳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她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想结束通话，“我要睡了。”

“Zoe……”他似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终于认输地说：“我觉得令你这样对我，可能是我没有提供机会让你充分了解我。”

“……”

“明天我刚好要到广州出差，我们见个面吧。你几点方便？我等你。”

“我在上海。”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对刚才自己的话还有些歉意，不自觉地退让了一步：“不用特意安排见面了。不是会去培训吗？”

“那你什么时候来培训？”

她看了一下电脑里的工作日历，“国庆前那周？”

“OK。”

“我提前跟晓柔约时间吧。”

“你也可以直接跟我约。”

“……”

“长途出差，早点休息。”

“嗯。”

挂掉电话，沈敬知有些失神，Zoe 其实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她不愿意和他接触。然而他似乎没有办法停止，为什么？她到底是什么吸引他？

对一个人太好奇，不是一件好事。从他第一次和她在电梯见面，他就觉得她很特别；再遇的时候，她在等车，他竟然主动说要送她到高铁站，真的是神差鬼使。虽然她对芮姐和何选多有帮助，他内心很感激她，但讲真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未必需要做这个程度，好比如请吃饭什么的，都比突然说开车送她来得更自然一些。毕竟只见过一面，其实两个人坐在狭窄的车里，还是挺尴尬的。

但那天他竟然和她聊得挺开心。

直到看到她整理的文件，他更想了解她更多。一开始似乎完全是为了工作，后来全因自己想听她的声音，想和她聊天，想靠近她这个人。

难道因为声音都能喜欢上一个人？他甚至都还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只记得眼睛很好看。不过他也知道，她肯定长得不错。不然芮姐这几年怎会明示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