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昭道:“都来了吗?”

宴白流这才想起,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参加春华宴。这才摸了摸头发作罢。

他道:“寒昭,你想回宗去看吗?”

寒昭迟疑片刻,道:“我和成娇师妹通个信便是。”

“哦对,成娇!”宴白流恍然,“我记得她和小师弟玩得不错,应该会多少了解些。”

寒昭颔首,寄了一个传音纸鸢飞往青玄宗。

只不过,他与宴白流在这里停留的三天中都未接到成娇的回信。

春华宴即将正式开始了。

成娇的回信不到,剑阁阁主竟也不到。正当寒昭与宴白流以为厉曜不会再来时,厉曜携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匆匆赶来赴宴。

厉曜还是当年的模样,英眉总是舒展着,目光中有一股洒脱潇洒之意,仿佛已经置身红尘外,万事被他看入眼中,却不得他偏爱。站在他身前,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天边,一会儿觉得他在天边……这是种玄乎其神的感觉,总而言之,就是能时刻感到和他的距离感。

不得不说,厉曜的弟子们,除了林星来,身上都带有几分他的影子。

此时春华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开场的剑舞也都做好了起势。厉曜穿一身简朴得不能再简朴的灰衣赴宴,一晃眼,险些让人以为是何处不打眼的扫地僧。然,终究仙人的七度是不同的。

厉曜一踏进宴会来,修眉杏目,瞧着很是年轻,然而却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周身的气势完全内敛,恰如深不可测的黑洞,让人控制不住地心生惧怕。

第一个认出厉曜的是莲生门门主。郦晚白带笑起身,“老哥哥,好久不见了。”

厉曜朗然一笑,大跨步走了进来,“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青玄宗众也起身,恭恭敬敬喊了声:“厉阁主。”

厉曜带笑回身,抬手压了压让他们坐下。

厉曜朝整场唯一的空位走去,他带着的那个青年垂首站在他的身后。

宴白流目光在那青年身上看了又看,忍不住和寒昭传音入密:“寒昭,那是谁?你可认得!”

寒昭:“不认得。”

宴白流:“师父不是收了个徒弟吗?该不会是他?年纪都这么大了,没问题吧?”

寒昭随意扫了一眼,道:“你二师兄十八岁入门,如今修为怕是甩了不少人无数条街。”

宴白流眼角微抽:“可……可我看他那模样,少说二十来岁有了吧?这……这这天赋是要好成什么样,才让师父那么严苛的人肯松口收了他。”

寒昭淡淡道:“反正总会知道,不急。”

宴白流只好强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春华宴开始,剑舞起。

女子男子着白内衬轻纱衣,一手挥剑一手拿扇,一曲舞跳得飒爽漂亮。

这后大比才算是真正开始。宴白流对这些向来没有兴趣,打着哈欠四处张望,忽然眼睛一睁,碰了碰寒昭:“寒昭,你看,妖族真的来了?!”

妖修和仙修坐的位置相隔甚远,想来莲生门也怕在春华宴中生了些什么事,设远些也免得摩擦。

寒昭道:“嗯,我看到了。”

宴白流啧啧道:“他们和我们比吧?不知是第几场,还让人有些好奇呢。”

寒昭还是淡淡道:“那就等着。”

宴白流哦了一声,百无聊赖地撑着脸看。

第一日,平安。

傍晚春华宴散会,青玄宗集会。厉曜把那个相貌平平的青年推出来,眯着眼笑:“这就是我的第五徒了。”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你说真的?”

“他年纪对于修仙一路而言怕是有些大了吧?会不会有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