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说,我自会护好他。”

寒昭跟着鬼王从旁边一条不显眼的小道上走开。刚刚情绪激动时倒是没注意,现在一静下来,寒昭倒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刚刚鬼王捅了他胸口一剑,虽然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大碍,但现在胸口却好像有烈火灼烧一般,痛彻心扉,这痛牵连着浑身的神经,一直痛到了四肢百骸。

寒昭额头痛出了冷汗,但还是坚持着抱着寒昭往前走。等痛觉缓了缓,他就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胸口,只觉得摸到了一块烙铁,热的发烫。寒昭心头惊了一下,下意识朝靠在自己怀里的宴白流看去,他脸颊贴在寒昭胸口,有点被灼烧般的红印子。

寒昭连忙把宴白流抱远了点,免得伤到他,这才来思考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你没对我下什么阴招吧?”寒昭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红色身影,直白的问出口。

“我?阴招?”鬼王嗤笑一声,“你认为是就是了。”

寒昭又摸了摸胸口,抿紧嘴唇。

鬼王一路把寒昭带到了一个房间,看上去还是凡间的布置。也许因为鬼王自己的喜好,红色的布幔张扬的四处挂着,红灯笼床头一个床尾一个,很是喜庆的样子。

鬼王把寒昭丢在这,甩下一句:“好好待着,我们的恩怨可没这么快结束!”

寒昭淬着寒冰似的眼睛盯着他看,“恰好这也是我想说的。”

鬼王背过身离开,寒昭这才把宴白流放下,瞥见一旁的床,顺势就把宴白流放在那张床上。

红艳艳的颜色给宴白流的脸都镀了一层粉,苍白的气色瞬时压了下去。寒昭把他鬓角濡湿的头发勾到耳后,垂着黑眸看着他,有点忧心。

看宴白流这状态,自然是好不到哪去。寒昭渡阴山时那黑压压的一片阴兵自己看了心头都发憷,身上更是不知道被砍了多少伤……毕竟阴兵没有感情,下手可不知道轻重。

寒昭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宴白流的眼睛,道:“我来晚了,对不起。”

寒昭给他掖了掖被子,退了一步,看着被红被褥包裹着昏睡的宴白流,忽然有种新婚的错觉。

随后又觉得自己想法可笑过头,寒昭摇了摇头甩开。他走去坐在椅子上,解开外衣找到刚刚被鬼王捅了一下的伤处,赤红的血粘在那里,旁边乌黑条纹的形成一块古怪的法阵。寒昭挑了挑眉,伸手去摸了摸,倒是没觉得哪里特别,无非就是格外烫手罢了。况且现在的温度,比起刚刚可是低多了。

寒昭正要扣好衣襟,忽然听到身后虚弱的喊声,“寒昭。”

寒昭回过身,一边把自己的衣服打理好,一边走向宴白流,把他半扶着坐起身来,低声问他:“还好吗?”

宴白流似有似无的勾了下唇,一双向来明亮的桃花眼缓缓眨了一下:“都这幅样子了你还看不出好不好?寒昭,你眼瘸。”

寒昭沉默一阵,道:“……你开心就好。”

“没事,我这痛一阵就没事了,不要担心。”宴白流反过来安慰他,看了看周遭,问道,“鬼王呢?”

寒昭一顿,道,“刚刚有点事,他出去了。”

鬼王的确是寒昭生平见过最强的人。首先功力上就不可小觑,其次还拥有不死之躯……理论上说,若要真正杀死鬼王,那估计必须要找出他症结所在,解决了症结,就解决了鬼王的执念……没有了执念的鬼魂,很快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

但是,鬼王的执念是宴白流。

他已经用两百年的时间去隐忍准备,所有的一切就为了这一刻,他会轻易放过宴白流?

显而易见,不可能。

寒昭心中乱麻麻的,转眼一看宴白流神色还是虚弱困倦,就抬手摸了摸宴白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