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他说的在理,又言语温和,先就倾向三分,果然从包袱里取出一只翠绿、一只润红的葫芦,和一个石青蝙蝠,都约莫成人半个巴掌大小。

那伙计乍一看还不以为意,只先入为主的觉得是什么花样荷包,可待拿到近前一看,竟跟真的似的!

可喜圆滚滚的十分逼真,又在细处略加修饰,倒比实物更加憨态可掬,实在新奇精巧。

这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新鲜样子,就没有旧例可循,小伙计不敢擅做主张,交换个眼神后便有一人小跑着去后面喊人去了。

不多时,一个穿着桃红洒金对襟褂子,系着鹅黄百褶裙的年轻媳妇出来,开口就笑:“新结子在哪里?”

她梳着高耸朝天髻,插着两只银钗和一只金银交错的发梳,一张脸儿抹得白白的,眉毛画的弯弯的,点了两点樱桃似的红唇,额上还贴着黄烘烘一片的镂刻花钿,正是时下流行的妆扮。

她捡着那几只葫芦、蝙蝠看过,赞了几声,道:“倒是好巧的心思。”

只说心思好,并不提工艺,也算厚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文中酒楼小二一但犯错或者是被投诉,有可能被扣钱或者是被辞退的事情不是作者胡诌的,宋代的服务意识的确实很好的,这种措施在《东京梦华录》和其他几本书中都有明确记载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说了也是丢人, 分明是杜瑕去打的别人, 结果别人惨了,她自己也没好过, 当时胳膊就又酸又麻又疼, 家去之后过了一夜, 次日直接肿起来。

王氏等人登时就大吃一惊,还以为她因久不骑马, 骑术生疏,在外摔了呢!结果听了缘由之后也是哭笑不得,先跟着她骂了一回,又叫人请大夫。

第二天, 杜瑕就跟何葭两人对坐着笑。

从伤了腿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何葭恢复的差不多了, 基本可以丢开拐杖行走,不过依旧不好久站。

何葭一看杜瑕那条因为涂满药膏而不断散发出浓浓药味儿的臂膀就忍不住要笑, 道:“你这个打人的倒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人家打了呢!”

杜瑕也有些不好意思,用另一条完好的胳膊给自己扇风道:“谁说不是呢,想起来也是臊得慌,不过他也没讨着便宜就是了。”

“这个我信!”何葭越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道:“你自己个儿都这般模样, 想来那苏平脑袋比猪都大了。”

说着, 又忍不住开始咒起苏平来,道:“要是我瞧见他, 必然也不肯放过的!苏家出了这个混账也是倒霉,任凭苏强如何在外争气,也比不过家里有个随时拆台的。想来这事儿若是叫苏强知道了,必然把那一腔子老肠子都给悔青了。原本以为能尚主,还是什么好事儿的,不曾想如今成也公主,败也公主。眼瞅着苏平就要为了九公主国也不要,家也不要,这却叫人怎么说!”

因之前苏平上表一事,杜牧两家以及同他们要好的人家平日里就没少骂了他,这会儿眼见苏平竟肯为了九公主做到这一步,越发恨得咬牙切齿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杜文下朝回来了,进门一看妻子与妹妹,也笑了,道:“你们两个倒好,一个轮着一个来,你伺候完了她,她又来伺候你,谁也不耽搁。”

说的众人都笑了,杜瑕也懊恼道:“还说呢,昨儿听大姐说起,我还想赶着打几套五毒的结子与众人过端午呢,也凑个趣儿,谁成想又出了这一遭,只好等明年了!”

“快别忙活,”杜文摆手道:“说不得她也是随口一提罢了,本也没当什么事儿,难不成缺了几个结子就过不成节?且先好生将养着吧。”

说罢,他就先去里屋脱了朝服,换了家常衣裳,出来吃了一盏酸梅茶解热,这才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