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动地的念头:

出去游学一趟,牧清寒把自己的小鸡鸡……搞丢了?!

这一晚上谁都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都起来了,然后挂着一对对的黑眼圈等着开了城门,就往驿站那边奔。

杜文只伤了肩背,两腿也是皮肉伤,这会儿都已经结痂,可以下床行走了。听说爹娘妹妹都来了,他也是兴奋的一夜没合眼,只是又担心他们骂自己,可乍一见了外头那几个人影,什么忐忑悲苦都化为乌有,只快步迎了上去。

倒是牧清寒,大腿上扎了一箭,箭头入肉颇深,又没能及时拔出,在马上反复伤害,此时站的时间久了还得拄拐。

然而一看他这幅模样,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来昨日听到的消息,表情齐齐变得复杂而微妙。

拄拐啊……

牧清辉急的脸都红了,忙扶着弟弟去里面侧厅坐下,准备哥儿俩先偷偷的套个话。

可他弟弟这样骄傲飞扬的人,若是真的,可叫他余生如何是好?

听说南边有个什么神医,最擅长治疗这些疑难杂症,说不得要搬座金山去将人请了来。

牧清辉一句话到嘴边滚了几滚,几次三番又落了回去,只不住的搓手跺脚,无限焦虑。

这,这可如何开得了口?!

牧清寒却完全是满头雾水,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一向沉稳的大哥这幅模样,疑惑道:“大哥可是有话跟我说?”

若正常情况下,长久未见,又猛然得知出了这样的大事,大哥同杜家人不该是先问问他同杜文的伤势,再问具体经过么?怎得一上来就隔开,又一副“我们肚里有好些话,可就是不知从何说起”的姿态?

话音刚落,却听外头传来杜文暴怒到近乎扭曲破音的吼声:“胡说八道,哪个混账王八蛋乱嚼舌根,只污人名声,合该拖出去剪了舌头再乱棍打死!”

牧家兄弟同时一愣,牧清辉却瞬间福至心灵,心头一下子松快起来,压抑了自己一夜的沉闷顿时烟消云散。

此时杜家人会问出口的还能有什么?既然杜文都这么说了,那想来自家弟弟必然无事!

想到这里,牧清辉不禁笑开了花,直叫牧清寒越发茫然。

他痛痛快快笑了一回,拍着自家弟弟的肩膀,带着笑意道:“咳咳,我们来之前,听闻一个消息,”说着,他不禁带些促狭的往弟弟腿间扫了几眼,“说是你伤到了要命的地方。”

此话一出,牧清寒当即愣在原地,过了几息才回过神来,然后将一张线条初现冷硬的面孔都涨红了,连带着脖子也泛了粉。

他两只眼睛都瞪得溜圆,额头上也渗出汗来,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几次张嘴几次都没说出话来,最后才无比艰难的憋出一句已然走了调的话来:“我是被射中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