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吃些罢。”郑宣边说着,边又替苏和静夹了一筷子胭脂鹅脯。

用完早膳后,苏和静便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比往日里也有劲几分,她便道:“再去外头散散步。”

这一回在内花园湖畔散步,她便遇上了风尘仆仆的三老爷。

郑宣与她一同向三老爷行了礼,也没说上几句话,三老爷便朝着延禧院的方向赶去。

到了午膳时分,红枣才打听了些消息回来,只说前头管家的事儿果真闹了出来,胡氏与练氏在延禧堂险些当真老太太的面打起来。

后来二老爷和三老爷赶了回来,各自管教了一番自己的正妻,这才堪堪收场。

只是公中银子不翼而飞这事终究是被胡氏捅到了明面上,老太太便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做不到。

练氏也不愿意平白吃了这个哑巴亏,便像市井泼妇般嚷嚷道:“我不过拿了五百两银子,倒是二嫂管家这些年,只怕贪下了数万两银子了罢。”

胡氏忙道:“你且去查账本就是了,若是我贪了一分公中的银钱,叫我不得好死。”

练氏却不依不饶,只道:“动动嘴皮子谁不会?打量谁不知晓你靠什么才得了这管家权。”

两人的话越说越难听,后来还是老太太出声呵斥了一番后才偃旗息鼓。

后来郑国公郑烨知晓了此事后,大发雷霆了一番,罚练氏与三老爷一个月不许出门,夺了练氏的管家之权,并给二房送去了好些奇珍异玩。

便是连苏和静听了,也觉得国公爷的心太偏了些,不过她想到大长公主的嘱咐,便也撂开了手,只专心养起了胎。

夜间之时,苏和静早早地便上床睡了,郑宣躺在炕上辗转难眠,心里盘算着若是个儿子,他要从小培养他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绝不许他与自己和苏和静睡在一块。

若是女儿则就另当别论。

*

自从裴景诚知晓了苏和静怀有身孕且与郑宣琴瑟和鸣的真相后,便不大爱往芍药公主的房里去了。

他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满心满脑都念着苏和静,盘算着将来能再将她迎进门来,可她却早已忘了和自己的恩爱过往,眼底心里都装着另一个男人。

裴景诚起先是又恨又痛,一时想到和苏和静刚成婚时的恩爱回忆,一时又想起那日在郑国公府时她望着自己那陌生又冰冷的目光。

随后他的心内又生起了一股惘然的酸涩,似是不相信苏和静会在一夕之间这般冷情冷心,她笃爱自己,又怎会对那郑宣情根深种?

莫不是自己娶了芍药公主,她伤透了心,这才想着与那郑宣好生过日子。

裴景诚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几分道理,况且那日苏和静冰冷陌生的眼神实在是太刻意了些,就好像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一般。

她定是恨极了自己,有爱方才有恨,所以静儿心里定还有自己的一寸之地。

裴景诚随即便喜悦了起来,也不再像前段时日一般借酒消愁,也不整日里失魂落魄,如今也愿意去芍药公主房里逢场作戏一番了。

这日夜里,裴景诚便去了上房用晚膳。

芍药公主穿戴一新,摆了一桌山珍海味,用含情脉脉的眼神与裴景诚说道:“夫君这几日事多,我想着有件喜事要亲口与您说呢。”

她虽贵为公主,在裴景诚面前却将姿态摆的极低。

裴景诚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便道:“公主直说便是。”

芍药公主双颊霎时便如腾云偎霞般嫣红了起来,她便娇娇怯怯地说道:“我怀了……身孕。”

裴景诚听后自是讶异不已,他与芍药公主同房的次数并不多,每月里只不过一回罢了,怎得就怀上了孩子?

况且芍药公主前头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