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便三元及第,当真是前途无可限量。”
庞氏听罢,便让苏和静带着裴馨恬去与旁的贵妇小姐说话,自己则与那官夫人仔细商谈起她内侄子的情况。
裴馨恬便是再迟钝,也听出了庞氏是要为她择婿的意思,且择的还不是郑小公爷,她恹恹地瞧了苏和静一眼,说道:“什么状元及第,什么诗书大家,还能有小公爷博学多才不成?”
苏和静听了也是一阵忍俊不禁,旁人只知郑宣有个诗书大能的父亲,他自己也文采风流、名噪京城,却不知他是个瞧见诗书字画就头疼的癞皮性子,为着不肯念书习字,被大长公主逮着打了多少次。
只是后来太子越来越忌讳郑宣的才能,大长公主索性便放了手,让他松泛着度日。
“三妹妹也该体谅体谅母亲,她多瞧些人家总也是没错的。”苏和静随口敷衍道。
裴馨恬便沉默不接话,盯着自己身旁案几上的茶壶出起了神。
花宴接近尾声,镇国公夫人吴氏笑盈盈地让丫鬟们奉上了牡丹花饼,满脸的骄矜自得。
苏和静也捻起那粉艳艳的花饼尝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陷松软,且口齿留香,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糕饼。
贵妇小姐们皆对这花饼赞不绝口,奉承得武氏笑得合不拢嘴。
苏和静素来不善交际,抬头瞧见李亭欣与张清雅都已回到了花厅,这才放下心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后,一个行色匆匆的丫鬟快步走到武氏身后,俯在她耳边密语了一阵,武氏的脸色大变,额上还渗出了些冷汗。
苏和静疑惑地望着上首的武氏,心里盘算是是不是如夫人陷害宣姐姐一事闹开了?可即便如此,镇国公夫人也不必如此惶恐。
武氏理了理自己面上的慌乱神色,对着下首的贵妇小姐们勉力一笑道:“天色已晚,我便不多留各位夫人小姐了。”
这般急着驱赶客人,可见是后院出了什么有损镇国公府颜面的大事。
苏和静心内隐隐有些不安,生怕宣姐姐会吃了什么大亏,可庞氏在一旁虎视眈眈地坐着,她又不敢贸然与李亭欣说话。
庞氏觑见武氏脸上的慌乱,心里已闪过了不少猜测,索性她也赴了一整日的宴,已是疲累至极,便先带着苏和静与裴馨恬往花厅外走去。
方才迈出花厅,便瞧见一个八尺高的壮硕男子操着一把银刀往内院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高马大的高大男人,且个个凶神恶煞,瞧着便像是亡命之徒。
廊庑下伺候的丫鬟边往花厅里逃命,边不忘喊道:“是宣家的小煞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