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蕤强拉着虞禾离开,安慰道:“孟叔一直都是这种性子,所以一般人不找他铸刀剑,不过他一般看的也挺准,说明这把剑真的不适合你。你就想着人要入土为安,剑被丢进去熔了,也是归于本真罢了。”

“那也没说我该寻什么新剑,我也分不清这些。”虞禾说的是实话,让她去挑剑,她只能掂掂重量,看看长短,实在不成再对比一下哪一把剑的花纹更好看。她好不容易将不等闲用顺手了,现在又没剑可用了。

公仪蕤叹气:“随缘吧,实在不行,我帮你扎两针。”

“那我还是随缘吧。”

等虞禾回到了悔过峰,师兄们又让她去正殿找鹤道望,说是有事情交代。

虞禾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外门,居然时常能被鹤道望关注,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多还是悲更多。

鹤道望见她垂头丧气,身后常背着的不等闲也没了,问道:“剑呢?”

虞禾心虚地把头压得更低。

“被八宝法门的孟云柯前辈给熔了……”

“呵。”鹤道望风凉地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又说:“从今日起,你暂时跟在我身边,暂时不必出外务。”

虞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道:“那不是内门弟子要做的吗?”

何况鹤道望不喜欢让任何人跟着,所以一直没有随身弟子,怎么会找上她?

鹤道望也懒得替人隐瞒,冷笑道:“自然是你仰慕的谢衡之托付我好好照拂你了。”

虞禾惊讶过后,面色更显复杂,沉默着没说话。

鹤道望还在阴阳怪气:“你倒是深藏不露啊……”

第24章

虞禾也不知道谢衡之是怎么跟鹤道望说的, 又是如何让他答应下来,然而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谢衡之兴许是想着她再外出历练, 哪一日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晓。然而想起上次鹤道望把她丢去与魔修对打,也不知究竟是哪一种死得更快。毕竟外出历练只是偶尔去一次,给鹤道望当随身弟子就不同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心血来潮把她往魔修面前推,现在她连剑都没了, 赤手空拳上去打是必死无疑。

好在鹤道望不是个喜欢打听旁人私事的人, 即使看得出虞禾与谢衡之之间另有纠葛,他也懒得多问什么。

虞禾每日还是照常修炼, 其余时间都要跑到峰顶的主殿去待在鹤道望左右。除了随他巡视罪牢以外, 还要看他在戒律堂审问罪人。有时候是被缉拿的邪魔外道,有时候是仙府中犯戒的弟子。偶尔她还要跟着去洗心台,看那些罪人受刑, 上过洗心台的人鲜少有活着下来的。

鹤道望的阵法修炼得很好,他只需催动雷罚,阵法降下来的雷霆万钧足以让洗心台上的妖魔形神俱灭。

每日面对这些, 并不比守着罪牢里的疯子好过。

虞禾在鹤道望身边就像一个挂件, 除了跟着他以外,几乎什么都轮不到她来做。只需要每天看着罪人在戒律堂哇哇忏悔, 再听着他们在受刑之时的嗷嗷惨叫。

虽然没了剑,她也没有懈怠修炼。除了翻看剑谱拿着树枝比划练招以外,也要打坐凝神炼化灵气。

但她还是想要一把剑, 她实在想不到, 孟云柯所说的适合她的剑究竟是指什么意思。

虞禾去问鹤道望,他没给什么明确的解释, 只是说;“剑器有灵,遇上了才会知晓。”

她还要再问,他便不耐烦道:“滚去问谢衡之,莫要来烦我。”

于是虞禾也不问了,乖乖在悔过峰给他打杂。

在鹤道望身边待了一阵子,她就发现了他的脑疾总是发作,且会在发作之时避开众人,将她也遣开,一个人默默忍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