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凡人的阳关道,怎么可能为了拯救苍生献身?”

这种人就算是修士,也一定自大自恋。有凡人才有苍生,将凡人当做低贱,又怎会甘愿为了低贱的凡人牺牲自我。阳关道的人必定用了什么法子,哄骗亦或是强迫他们献祭。

“还有一件事。”鹤道望瞥了她一眼。“近些时日,跟在你身边的那只黑鸟不见了。”

虞禾怔住,问:“你早就知道,谢衡之一直盯着我。”

“近日一直没有他的动静,魔宫就在邽州,发生这样大的事,依然不曾听闻他出面。”鹤道望说得很直白。“他可能已经死了。”

“不可能。”她立刻反驳道。

“为何?”他问。

迅速出言反驳的虞禾,这个时候忽然又说不出话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否认,根本就没有想到为什么他不可能死,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坚定从何而来。

“他……他不会……不会这么轻易就死。”

“轻易?”鹤道望发出一声毫不留情的嘲笑,似乎在笑她的天真无知。“九个圣骨法器,便是由日月洪炉炼出,你以为这是公仪蕤炼丹的破炉子不成?放你进去,撑不过半日便能化成飞灰,你竟觉得轻易。”

虞禾沉默着低下头,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他对你的执着,总是令人意想不到。”鹤道望略显惋惜地说:“可惜了,没能听他叫一声阿爹。”

鹤道望走了以后,虞禾去了趟剑宗,找了一处山崖,而后一个人从天黑坐到天亮。

日出时分,她能看到脚下壮阔的云海,日光洒落下来,翻涌的云海也被照成了金色的浪。

谢衡之叛出栖云仙府后,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刻,怀念过剑宗的景色。

可惜人死后,再好的风景都见不到了。

其余人不知谢衡之的目的,猜他是怕了天火诛魔,或当他是想开了要弃暗投明,但虞禾很清楚。其实原因远没有那么复杂,谢衡之只是换了一个法子,想要与她和好而已。